师清浅眸光锐利了些,似是并不信:“你就为了一个邻居,就扔了你的法器?你不是很看重它的吗?”
她还好意思说这个,阿翎想到就来气:“你的脑子呢,我那是权宜之计,那赵山只要一靠近小流离,我就能捆住他!”
师清浅蹙了蹙眉:“他手上有风翅九云熔器袋,他为什么要自己去拿你的法器?”
这个问题问的,阿翎猝然握上了手上的小流离,就好像是捂住了它的耳朵一样,如果它有耳朵的话。
“别听,是挑拨离间。”
阿翎额角一阵抽搐,赵山要是直接驱动风翅九云熔器袋去收了小流离,那她确实麻烦了,但当时她也就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她只能赌一赌,赵山对她的法器感兴趣,忍不住想瞧一眼。
有什么办法呢,总是人命重要。
阿翎紧紧握住了手腕上的小流离,心里在跟小流离道歉,只要有的选择她一定是会护着它的。
阿翎并不想同师清浅说太多,这种冷心冷肺的人,怕是旁人的命在她眼里都还不如一件法器重要。
“我的东西不用你来操心,我还没问你呢,你今天突然出现是要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们在结界里?”
她不想再同师清浅纠结这个问题,她的法器师清浅倒是显得比她还关心一样,阿翎摸着小流离,看向师清浅的面上一脸不悦,别是到现在她还惦记着她的法器。
清风一阵,拂过发梢裙摆,空气中淡淡的药草香,师清浅看着面前对她充满敌意的姑娘,想到适才在飞虹临新楼感知到的危险。
她会知道阿翎在结界内,是因着体内,阿翎的魔气凝结的珠子,如今在她的金丹内。
师清浅犹豫了,要不要将这事告诉阿翎,她心里隐隐地觉得现在并不是告诉她的好时候,但她又不想欺骗她。
正当她在犹豫之时,镇蒲药庐的门开了,顾景阳抱着气息平稳的兰扶伤走了出来。
阿翎立马抛下了师清浅,往顾景阳身旁冲了过去。
“怎么样,没事吧?”
阿翎望向顾景阳怀里的兰扶伤,只见她除了脸色苍白些,其他看起来倒也还好,至少四肢健全,人也是清醒的。
兰扶伤半张着眼,她之前在结界内情绪过于激动,想要冲破禁言术导致声带有些撕裂,她想开口说她没事,但张了张嘴,没发出一个音节。
倒是身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不悦的女声。
“能有什么事,要这么不信我,来我这里做什么,嫌我太闲了?!”
牧伶药师拿眼扫过门口这些人,等瞧见师清浅的时候,倒是多停留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随后就懒得瞧她们了。
“还不赶紧走,我这里是什么观景台啊。”
阿翎往说话的人看去,刚才她担心兰扶伤的伤势,又突然吃了闭门羹,倒是一时间没想起来,眼前的牧伶药师说起来她们上一世也算是熟人了。
上一世她进了内门,也没少受伤,都是找的牧伶药师处理的伤口,这位牧伶药师在内门也算是个特殊的存在。
她好似志不在修仙,当初从医修洞府退出后,也没有出奇鹤山,就在这磐彦山里住了下来。
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有伤她是真给处理,而且只看伤势,从不看人身份。
甚至不是人她也愿意治,阿翎从前捡到她的坐骑时,就是来拜托的牧伶药师,那狗当初伤的多重啊,半条狗命都已经进了阎王殿了。
要不是她求了牧伶药师,又衣不解带没日没夜照顾了一个多月,那狗东西怕是早就成了一堆狗骨头了。
真是狗里也有不是狗的东西,同人一样,既有知恩的,也有负义的。
她感激地瞧着牧伶药师,不光是感激这一回,也感激上一世她的帮助。
“谢谢牧伶药师,我们这就走,改天我再登门感谢。”
阿翎心想回去后她就去寻摸些稀有药草,再来寻牧伶药师正式道谢。
顾景阳也回身带着兰扶伤再次同牧伶药师致谢。
兰扶伤只能拿眼神感激地望着牧伶药师。
牧伶药师诧异地看了眼她们仨郑重的模样,倒是有些不自在了,‘咣当’就把门关了:“滚滚滚,别来烦我,我就谢谢了。”
阿翎知道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上一世还有人说她们像呢,不过阿翎觉着她可没牧伶药师那么好心,她就没想过只做过救死扶伤的修士。
她其实还是想要变强,她羡慕剑修同术修,上一世入了医修洞府也没有好好修炼。
顾景阳要送兰扶伤回去,阿翎看了眼师清浅,瞧她也没什么事了,她才不想再给她当车夫,她径直上了铁剑想要离开。
临走前回头看了眼,意外的是师清浅还坐在原处,并没有需要她顺带的样子。
既然这样,那她才不多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