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为了让她看清楚些,微微低了头。
“阿翎,你是哪里不舒服吗,你脸上我没找到有什么东西。”既没有伤口,也没事什么细小的异兽。
阿翎听兰扶伤这么说,用力抹了把脸,什么也没有,师清浅这一早上看她这么多回是闹哪样!
她烦躁地往仙霓台上看去,师清浅已经转过去了身子,她只能瞧见她的瘦削背影。
忽地,阿翎瞧见了师清浅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捏紧了,好似还在微微发颤。
阿翎眉心微蹙,现在知道怕了,还好,知道怕就好,不行就早点投降。
师清浅用力闭了闭眼,捏紧了双手,似乎这样就能将刚刚看到的画面捏碎,骗子,说什么只是邻居。
若只是邻居,又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亲昵。
刚刚,她们在做什么,阿翎是在亲兰扶伤吗?
她们是什么关系?!
师清浅强忍着怒气,不回头去瞧,明明是刚认识的人,她为什么就能如此亲近于一个陌生人!
秋凡波也瞧见了师清浅捏紧的双手,唇边溢出一声笑声:“小友,要是怕了可以投降,我可以当这事没有发生。”
师清浅听着声音抬起了头,望向秋凡波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秋凡波的眼角跳了一跳,奇怪了,她为什么会忽地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对面的人已经祭出了剑。
看着那普普通通,在外门的打铁铺里,几个灵石就能换一把的铁剑,秋凡波觉着她就算赢了,也会被其他三府嘲笑个恃强凌弱。
她虚空召唤出了两柄上好的宝剑,冲着师清浅说道:“你选一把,放心,这都是不认主的顶级神剑,省得别人说我以大欺小。”
秋凡波说的是实话,倒不是她忽然的高风亮节了,实在是师清浅手里的铁剑太过于寒酸,寒酸到同这样的铁剑过手,都像玷污了她的身份。
师清浅看了眼悬浮于她面前的宝剑,也只是看了一眼,那眼里无波无澜,跟看见一堆废铁也没什么两样。
她手心翻转,手中的铁剑脱离了桎梏,一剑跃升于半空中,剑锋一个回扫,对准了仙霓台上另一侧的人。
这番举动,不言而喻,师清浅这是直接开战了。
好,好得很,秋凡波心头冷笑,当真是给脸不要了,既然如此,也就别怪她手下没轻没重了。
一切都是师清浅自找的!
秋凡波选了其中一把龙渊剑,此剑用西海蛟龙之骨做剑柄,泰阿玄铁为剑身,每每驱动之时,都似有龙吟在耳旁。
那泰阿玄铁更是顶级铸剑之材,旁的剑或许赞一声削铁如泥就已是最高褒赏,但泰阿玄铁,却可碎铁成粉。
寻常玄铁遇着它,那就是以卵击石,蚍蜉撼树。
秋凡波觉着她甚至不需要多少内力,只用龙渊剑就可废了师清浅那把破铜烂铁。
她御起龙渊剑不用任何多余招式,只一往无前的如蛟龙入海,冲着师清浅的那破破烂烂的铁剑而去。
龙吟在风中呼啸而过,兰扶伤虽然被顾景阳上了御声结界,这心脏还是像被什么东西给攫取住了,呼吸都有些困难。
阿翎也有些感觉不大好,一颗心都被细线拽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地望向师清浅,希望这个蠢货能知道躲一躲,别以卵击石。
事与愿违,在众人都替师清浅提着心的时候,她非但没避,反而催动铁剑,向着龙吟声直直迎了上去。
完了,阿翎心想,师清浅也不知有几把铁剑,够她这样去以卵击石。
‘咣当’一声,两剑相击,毫无意外,一剑落。
剑气冲撞起的劲风席卷起了满地砂砾。
身处其中的秋凡波急忙催动术法,召唤出了结界,避免被砂砾迷了眼。
她的龙渊剑剑气是出了名的强劲,倒是没想到,只击上一破铁剑也能狂卷起如此剧烈的风。
在她要催动术法破处眼前劲风吹起的天然屏障时,仙霓台外的人不受内里的劲风影响,已经看清了仙霓台上的情景。
师清浅的铁剑,竟然好好的!
坠地的竟然是秋凡波的龙渊剑!
师清浅那铁剑还围绕着师清浅肆意地旋转了几圈,才欢快地回到了师清浅手心。
浮云莲台上的三人是最先看到结果的,三人表情各异,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对于下方的师清浅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的笃定。
原本三人具都认为师清浅这番输定了的。
阿翎也已经看清了台上的情形,她偏头犹疑地问顾景阳:“那真是一把普通铁剑吗?”
顾景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了,但就现在的情况看来,它就算只是个普通铁剑,在清浅手里也不普通了!”
“这不可能!”秋凡波看着地上的龙渊剑,眸子里的震惊带着些狰狞,“怎么会,你使诈?你对我的龙渊剑做了什么?”
这可是她引以为豪的龙渊剑啊,几百年心血才炼化出这一柄。
她目光错愕望着对面的人:“你做了什么?”
她不信两剑对击,她的龙渊剑会败,一定是师清浅做了什么。
师清浅平静无波的眼里闪过厌烦,直接催动铁剑再次而出,想要快速结束这场生死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