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看见的?鬼灵精!”程砚初刮了下他脸蛋儿,转身从书包里翻出一样东西,“来酒店前刚做好,要打算给你一个浪漫小惊喜的,谁知你就看见了,喏。”
那是本厚厚的台历。
封面是他们两个人的甜蜜合照。
周宇宁翻开台历就发现,这是一整本用班长拍的他俩照片做成的台历!
不,确切说,应该叫日历,每一页是一天,这本日历是今年二月份一个月的。
每一张照片里面,都是关于他们两个人的故事,是他们两人共同拥有的细小琐碎却如珍珠般闪闪发亮珍贵难忘的回忆。
有在小学校园里,有在初中校园里,有课间他发呆的,有初中时两个人一起出去玩儿的……
关键是!班长他花了心思,在每一张日历上都做出了今昔对比的两张图!用同一样元素将过去和现在串联到了一起!
比如这一张日历上,一张图是小学时班长送他的那串贝壳风铃,另一张则是两个人不久前在白鹭海边新买的那串贝壳风铃,风铃下面还有两个人交握的手!
当时拍这张照片时他都没想到,班长还藏着这种浪漫的招数呢!
周宇宁偷偷瞧了班长一眼,原来他拍照不仅是拍照,在憋着大招呢!
时光此刻在岁月的彼岸和此岸,达到了奇妙的交会,而他们两个都知道,这两串风铃之间隔了整整八年的光阴。
再比如这页,上面那张图是两个人小学时的夏日傍晚,在稻田地那边土道上骑自行车的画面,稻田晚风中欢快骑车的少年版周宇宁,还回头朝镜头扮鬼脸呢!
还有两辆靠在一起的自行车的剪影,还有周宇宁在晚霞满天中睡着的侧脸……
他都不记得他当年睡着的时候,班长有偷偷拍过他!
周宇宁的手轻抚上照片,眼中充满怀念,那时候他们两个经常像这样去稻田地骑车兜风,累了就并肩坐在田埂上,吹着晚风看天边的晚霞。
只是……
“我那时候怎么这么小小一只啊!”周宇宁故意撅起嘴,又很快破功自己被自己逗笑,真的,他那时候好歹也上小学了,怎么看着跟个小豆丁似的!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没那么矮啊!
冲着班长的镜头扮鬼脸也好傻啊,太傻了天呐!
他小时候怎么那么傻啊!
“这绝对是我的黑历史。”周宇宁舍不得拍台历,作势拍了拍床,“黑历史!”
“才不是,”程砚初也忍俊不禁,坚持纠正,“明明超可爱!”
这页下面另一张图里则是,他俩环白鹭岛骑车的某一个傍晚,两辆自行车也并肩停在一起,车把挨着车把,他俩当时是停下来看海边的夕阳呢!
相似的车把挨在一起的画面,将过去在田野的风中畅想未来的青涩小少年,与如今在自由的大海边豪情万丈的青年串联到了一起!
“那时候我们各自都在生命的冬季,时常会发生一些不开心的事,不知未来会是什么形状,”周宇宁澄澈如初的眸子中充满慨叹,“但每天都坚持怀抱希望,坚信未来有无限可能,只要往前走,一定会越变越好。”
“现在我们梦想实现了一小半儿,”程砚初温柔地看着他,“日子和我们自己的确都在越变越好,越努力越发现,未来真的充满无限可能。”
“嗯!”
又翻开一页,是两张雪地里的脚印图。
“这张是初三那年吧!”周宇宁指着其中一张两眼亮晶晶朝班长道,“你去我家过年,有天白天外面下起了大雪,咱们俩出去踩雪玩雪!”
当时他童心大发,踩着那些厚厚白白的雪,就想起小时候《雪地里的小画家》那篇课文来着!
“当时我就边在雪地里踩脚印,踩了两串好长好长的脚印,边摇着一根树叉,在雪地里画了群快乐的小动物来着!”
他指着照片中雪地里那群粗粗勾勒出的小动物喜出望外,就是他当年随手画的小动物没错,“你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当时说我们出来玩雪,”程砚初笑,“小动物们当然也忍不住要跑出来玩雪凑热闹啦。”
“对啊对啊!你还记得!”
周宇宁接着往下看,下面那张图自然就是前年他俩一起火车回东北过年期间,故地重游,在当年的同一片雪地里,留下长大后的四串脚印了。
细看照片,脚印旁竟也有一群画出来的小动物!
和上面他当年画的那群大差不差!
“你画的?”周宇宁惊了,“肯定是你画的!”
“画得不赖嘛!”
程砚初就红着耳根一点头。
周宇宁猫猫拳捶了他一下,“你也太会了吧!”
他宝贝似的抱着那群小动物看来看去:“真的不赖!”
“快看下一张!”程砚初受不了地翻页,周宇宁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一张他自己小企鹅似的抱着小公仔往屋里跑的画面撞入眼底,周宇宁上手一把捂住,“有旁边那张我捧着公仔儿砸的雪地写真就够了,真的。”
班长可真会抓拍诶,他当时抱公仔回屋是尿急吗?跑得辣么丑的一张都给拍下来了!
“明明很可爱!”他的班长一如既往对他滤镜一米厚,“你往下看。”
周宇宁眼睛往下一扫,差点儿一口水喷出来!
哈哈哈哈!什么鬼!
班长什么时候也学他姿势,一模一样抱公仔往屋里跑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