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寒风朔朔,屋内花香与两人的喘息低吟纠缠在一起?。
两人的身躯也紧紧贴着,在白浪里起?起?伏伏。
那些殷红的花瓣打着转儿,落到?薛镜辞洁白如玉的肌肤上,深红与素白的对比,有种令人屏息的瑰丽。
大半个时辰后。
薛镜辞伏在青石上,累得不想动弹。
裴荒捡起?地?上的外?袍,将薛镜辞完全裹住,抱起?来朝卧房走去。
薛镜辞淡淡道?:“你?倒是不累。”
裴荒低咳一声,知道?自己今天多有放肆,不敢回话,只乖巧地?低下头。
薛镜辞仰头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却听不见裴荒说话,忿忿抬起?头来,轻轻地?咬了一口。
“不累就去批文书,后天好?与我同去。”
薛镜辞将头靠到?他胸膛上,低低叹了口气。
他的人生极为漫长,起?初一直陷在杀戮的混沌里,后来被阿婆捡到?,才学着约束自己,循规蹈矩。
直到?遇见裴荒,他骨子里的疯狂才终于又释放出来,炙热的情绪从心口蔓延到?整个身体。
方才在浴池里的放肆之举,更是令他心底最后的防线也破开。
薛镜辞忽然觉得,有些话并非那么难以说出口。
他看向裴荒低低开口道?:“我也同样?,舍不得你?。”
裴荒抱着他的手骤然收紧,因为太过激动,几乎要将薛镜辞整个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师父能不能再说一遍?”
裴荒低声求道?。
薛镜辞抿唇,最后还是熬不过裴荒的恳求,又说了一遍。
裴荒却觉得还不够,又央着薛镜辞多说几遍。
他知道?薛镜辞不喜束缚,性子也清冷淡漠,因此?从来都小心掩藏自己的独占欲,不敢让薛镜辞觉得被禁锢。
可如今,薛镜辞却明明白白告诉他,想要和自己一直在一起?。
裴荒抱紧薛镜辞,将人放到?床榻上,忍不住低头去吻他冰冷的嘴唇。
“师父,让我抱着你?睡好?不好?。文书……我明日?一定批好?。”
裴荒喃喃道?:“我就抱着你?,别的什?么也不干。”
薛镜辞没有拒绝,心里却不太相信裴荒这话。
——什?么也不干?
但这一次,他却失算了。
裴荒真的只是从身后轻轻抱着他,将头挨在他的肩膀上。
绵长的呼吸声落在薛镜辞颈侧。
是热的。
裴荒伸手,从怀里摸出薛镜辞篆刻的印章,手指一点点从薛镜辞的脖子往下滑,最后落到?脊骨处。
那里,是薛镜辞心脏后背的位置。
裴荒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名字印上去。
他头一次不再掩饰自己想要完全占有这个人的心思。
或许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
他喜欢薛镜辞用笔锋写下自己的名字。
这让他觉得,“荒”这个字不再代表着不祥之意,而是温柔有力?量的。
但薛镜辞的温柔总像是风,拂过众人,不独为他而停留。
直到?这一刻。裴荒眸色深沉地?望着印章落下的痕印。
落到?薛镜辞身上的印泥是古法?所制,呈深红色。
如今粘在薛镜辞雪腻细滑的肌肤上,轻抚间晕染开来,像是多情的吻痕,难以消退。
裴荒低头吻住薛镜辞的脊背。
“师父,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