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羡泽对系统的承诺存疑。
她看书跳过了师母死掉的那段虐心剧情,也不知道师母是不是跳崖自刎假死。更大的可能性是,到时候她真的死了,连自身的凄惨落幕,都成了给男主变强推波助澜的养料。
不过,真要是按照剧情走,她要看看手里有什么牌……
首先出厂配置,就是师母的美貌。
原作者的文笔确实够干巴,刚刚羡泽往井里照了一眼,都被自己美得差点忘记落泪。这位师母并不是男频修仙文里常见的仙女或妖女,反而生的是雍容瑰丽,丰腴修长。
日头一照,眼瞳里像是撒了万点金星,笑起来带几分娇柔,垂泪时多一丝肃荣。这么个美人,让原著尴尬文笔写出来就是“牡丹成仙,贵妃登天”。
有个菩萨模样,她哪怕性格再混蛋再泼辣,偶尔装一装温柔,也是很容易蒙混过关。
其次是,她可以顺应剧情而结好几次婚。
人有孟母三迁,这有师母八嫁,她可以玩了命的改嫁,不但能频繁换男人,还能说“都是为了孩子的学习”。可能是她看书看的不仔细,书里师母好像吃穿不愁,嫁的人地位都挺高。羡泽不挑剔,只要长得好又有钱,脑子没病、身上没病就行。
前两点不过是附赠小甜品,最重要的是,男主的龙傲天之路,她也可以走啊!
她要按照剧情带着江连星嫁到各个宗门,让他学到各家功法,原书中也强调了江连星年少时愚钝不得法门。
但,江连星年纪小文化水平低所以学不会,她还学不会吗?
这不四舍五入等于她能到各个宗门去偷师学艺!真要是有不会的,就跟宗主老公吹吹枕边风,教主情人拉拉小手,撒个娇讨几件神器法宝。她都当宗主夫人了,学起来可比男主更近水楼台先得月。
男主是逆子,她也能当毒母,提前榨干应该给男主的资源,让男主无路可走。
羡泽正想着,就听到江连星叫她。
她回过神来。江连星还是有点男主风范,对于如此地狱的开局并不慌张,反而对她安慰的扯了扯嘴角,表情柔和:“您又这样发呆了。”
羡泽擦擦眼泪,赶忙入戏,像个幼儿园老师一样捏着嗓子柔声细语:“怎么了?”
江连星脑子很清晰:“师父被杀,必然有仇家寻上门来,我们不宜久留,还是要尽快离开这里。师母打算去哪里?”
羡泽想了想,她脑子里那点剧情指望不上,反倒是依稀能记得一点大病前的事情……似乎是师母在嫁给他师父之前,也有不少经历。
羡泽脑子里突兀的浮现了一个有钱有势似乎还容貌极佳的男人,她张口道:“你可认识宣衡?”
江连星听到“宣衡”二字,脸色一变。羡泽忽然看到他头上的黑色进度条暴涨一小截,数字从47%变成了53%!
?!
不是,怎么她只说了个人名,这孩子就要黑化啊!
这龙傲天都什么敏感肌!
江连星确实是心里难受。
他惨死后,重生回到年少时师父死的那天,看着还活着的师母,他有种黄粱一梦,恍如隔世之感。
更重要的是,这一世一切都还未开始,他没有入魔,师母没有惨死……他还有千万种选择。
可,师母走投无路之际,竟然提到了宣衡。
这个前世和师母纠缠最深的男人,也让她无数次落泪,让她受尽屈辱的男人!
江连星曾在实力强大后,亲手斩杀了这位前夫。准确说是前夫之一。
师母不止有一位丈夫。他杀的也不止这一位。
第2章
半天前,江连星呆呆坐在门槛上。
微风扫动门楣上挂的白色纸灯与丧帘。
他侧了侧脸,看向病榻上恢复了一点活气的羡泽,她还在恬静的安睡,丝毫不知自己的丈夫已经去世,更不知道她未来即将相依为命的徒儿,早已换了内里。
江连星看着自己少年时布满薄茧的双手,身上仿佛还残留着死前肉身崩解、魂飞魄散的剧痛。
上辈子他正是人人畏惧,传闻能翻天覆地、移山填海的修罗,但江连星知道那都是笑话,仙家宗门、魔道妖邪,他两边都杀穿了太多,得罪了太多。
更可笑的是,因他仙魔二道皆修,各派心法融汇,在五百年未有人飞升的修仙界,天道竟然还给了他渡劫飞升的机会。
当天来的不仅仅是青紫色透着不祥的可怕雷劫,还有九洲十八川的各路仙门、如蝗虫过境的魔修鬼怪,甚至是早已跳出三界外的无名金仙。
没一个人想让他活过这道劫。
最终江连星万剑穿心,半死之时被仙门肢解魂魄,妖邪分食血肉,仅剩的一缕元神都被雷劫轰的渣也不剩,再醒来时,他竟然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
这几乎算是他修仙的起点了。
他小时候无父无母,世道流离,十三四岁时还在破庙里靠偷抢为生,后来散仙剑圣云游四海之际,恰好碰到他,看他可怜便收他为徒。只可惜他不成器,根骨太差,无法真正继承师父衣钵。
那是江连星最幸福的一小段时间,师父性格坦荡浩然,教他心法剑法,师母也怜他颠沛流离,对他总是温言细语。
但他真算得上“天煞孤星”,幸福生活不过有个一年半载,师母重病,师父遭人杀害。
前世,羡泽似乎也在大病之后,失去记忆,但她却不肯抛下他。羡泽是对外谎称江连星是她亲生孩子,带他四处改嫁。她几乎毫无修为,却有各大宗门求娶,历任丈夫都是各派宗主或大能,江连星也跟着她拜入各门下,学到了百家心法。
只不过,他这个拖油瓶从来都不受待见,年少时天资愚钝,在各个宗门受尽欺负凌辱。
而江连星也不止一次,看到羡泽改嫁之后偷偷落泪,抚摸师父送给她的剑;见到过那些道貌岸然的丈夫不顾她意愿,将她扛进屋中去;甚至是见师母咬牙愤恨说要生吃了某位丈夫,却转头勉强的对他露出温柔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