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来人急忙道歉。
“是你?”司遥认出了方荣。
“大清早的你急急忙忙,发生了什么事?”
方荣也认出了司遥,他指着芦苇荡的方向:“芦苇荡水中,有?具尸体。”
司遥与山尘对视一眼,心中升起了不?详的预感,问了方荣具体位置便朝着城外跑去。
方荣击了鼓,县太爷打着哈欠从堂后走了出来,正正帽子,拍了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所谓何事?”
“草民方荣,于昨夜出船打渔,今早晨曦未出正欲回返,竟捞上来一具尸体。”
县太爷一个激灵,最?后一点瞌睡都赶走了,他扶了扶乌纱帽:“你说什么?尸体?”
“正是。”
“尸体何在?”
“草民将尸体绑在船尾已?带了回来,如今停在城外芦苇荡!”方荣回道。
县太爷只觉得一阵头疼,春山镇今年?怎的无故出了这样多的人命案?今年?便是他三年?一评级,现?下他不?求升只求别贬谪也就是了。
不?行,这事不?仅要?抓到凶手?,还要?加强城中巡防,不?可再发生此类事件,若是再来几桩,只怕想瞒也是瞒不?住啊。
“张均平何在?”县太爷道。
胖鱼站出来:“回大人,张捕头已?先行去了芦苇荡了。”
“这个张均平无法无天了,再扣一个月俸禄。”
刚出城,司遥停下脚步:“走路太慢。”
“你待如何?”
司遥拍了拍山尘的肩膀:“抱我。”
山尘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涟漪,像深深的湖面波光荡漾。
“想什么呢?你不?是会轻功吗?”
山尘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弯腰抱起司遥。
片刻后,两人到达了芦苇荡,太阳已?经从东边的幽深的山下升起,金灿灿的光芒洒落在沉静的湖面上,就连深绿色的湖面也变得波光凌凌,金光闪闪。
一艘破旧的小船停在岸边,被?湖水冲的来回荡漾,山尘将司遥放下。
两人靠近小船,就看见小船尾部拉着一根细长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沉在水底,隐隐约约可以瞧见湖面上露出一点深灰色鼓囊的衣裳布料。
司遥上了小船,正欲拉起绳子,小船又晃动了一下,她扭头一看,山尘也上了船。
“我来。”山尘从司遥手?中接过绳子,将绳子在右手?的手?腕上缠绕了几圈,只轻轻一拉,水里?的东西便被?顺着水流漂了过来。
山尘将绳子从船尾解下,径直将尸体拉到岸边,岸边的湖水稍浅,但长满了茂盛的水草,尸体到了水草边便被?卡主?,无法更进一步,可这样的情况下足以让这具尸体露出真面目。
许是泡水的时间太长,尸体已?经呈现?巨人观,随着湖水涨落,尸体在水面晃荡着。
尸体浑身煞白,身上的衣物在被?绳子拉扯间也脱落下去,尸体肿胀不?堪,肚子高高隆起,像个巨大的球,皮肤已?被?湖中小鱼啃食地七七八八,坑坑洼洼,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腐肉的气息。
司遥踩着水,蹲在尸体旁边仔仔细细地看着尸体的脸,虽然已?经被?水泡大,可凭借着脸颊侧边的黑痣,司遥还是认出他来了。
“是伍旺。”司遥说着,用手?点了点自己左脸,“他的左脸有?一颗黑痣。”
旭日高高悬挂在空中,湖面的温度渐渐升上来,到处弥漫着一股湿热的触感,司遥朝着茂密的芦苇荡瞧了瞧,只有?微风吹动芦苇的声响。
她正欲开口说话?,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张均平,他径直走到湖边,盯着尸体瞧了半晌,面露烦躁。
就在此时,胖鱼细猴等人也到了,平静的芦苇荡围满了人。
张钧平招呼胖鱼,几人正欲下水将尸体拖上来,司遥制止:“等会儿!”
“先别靠近!”
张均平不?解地看向她,司遥的目光却直直盯着尸体的肚子,忽然她脸色都变了:“快跑!”
她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尸体腹腔内的脏器被?炸了满天,而后散落在地,空气中那股恶臭更加冲鼻。
胖鱼与细猴距离尸体略微近些,身上被?喷溅了尸液,。
“呕!”
细猴弯着腰跑去旁边疯狂呕吐,胖鱼脸色发白,却强忍着。
只见湖水中的尸体原本鼓囊的肚子此刻已?经干瘪下去,腹腔内空空如也,她对张均平道:“现?在可以捞了。”
张均平摸出手?帕捂住口鼻,一言不?发地叫了几个人搭手?,合力将尸体抬了上来。
伍旺死在水中,所以他找胡屠夫时,屋内地面皆是水。
可他为何单单缠上胡屠夫?
难道是记恨胡屠夫阻止他与胡松萝相爱?
看来今夜她需得设坛,招魂问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