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江蓠卿感觉到有微妙的不对劲,但她还是鬼使神差般地点了点头。
“嗯。”
不让朋友受伤,为朋友着想。
很好,这孩子开始走上正途了。
虽然她心里感觉到的这种微妙的违和感,但是事情的结果总归是好的。
不过……
江蓠卿心里清楚,她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要求不可思议的非人类。所以她尽量忽略那微妙的异样感,收回视线。
看来那位小叔还是有所隐瞒啊。
明明她也能把小叔吃了。
但是下不去口就是了。
而且也不一定吃得到,人家是能“啪叽”一下,就让她当场领盒饭的实力,还是不要作死了。
“我身上的诅咒和你身上的是同一种吗?”
“姐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我想知道,如果我的诅咒可以解除。那么你身上的是不是也有办法能够解除?”
前几次去探望李延祥的时候。
通过交谈聊天,江蓠卿也知道了一点关于他的事情。
长期浸染着绝望诅咒的他,思维也在一定程度上偏离扭曲了。
所以……
对于李延祥那有时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举止,江蓠卿都会包容一些,尽可能多给一点朋友的关爱和照顾。
“诅咒只是其中一种。”
冰凉的手轻轻地覆盖到江蓠卿的头上,揉了揉。
他垂下眼睑,嗓音清洌。
“姐姐能为我着想,我很高兴。可是这种虫类诅咒,只是构成我身体里的诅咒的一种。没办法祛除的,因为我的身体已经成了最佳的容器,蕴含各类不同的诅咒。”
“不管多少痛苦,都可以转移到我这里,被我照单全收。”
余孽
就像没办法让染了墨的纸重新变白。
李延祥的身体也不可能恢复如初了。
他只能不断吸收别人加诸在他身上的诅咒,作为一个承受绝望的容器而存在。
生和死的界限。
把他们彻底划隔开来,形成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江蓠卿说不出心里空落落的感觉。
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
可是却喜欢把诸多苦难,加在本就困苦的人身上。
江蓠卿没有过这些经历。
所以她永远都不可能信誓旦旦说出,能够感同身受别人痛苦的这种话。
“我陪你。”
她垂眸轻声说道。
如果说,最初夸下海口说要找到真凶,是想要为了自己能活命才说出的缓兵之计。那么现在是真心实意,隐隐作痛的良心有内疚在作祟。
但回过头来看。
江蓠卿很高兴她没有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