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他们伤得不重。」
「那就好,」楚轻舟闭着眼睛将刚才那阵剧痛平复下去,再睁眼时发现冷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站着做什麽,坐啊。」
冷山左右看了看,洛城的医院很小,病房里也只有一张床,没有多馀的椅子。
「这里……没有椅子。」
楚轻舟一愣,他觉得冷山真的是个神奇的物种,明明有时候那麽精悍强大,但有时候又会变成一只呆呆的小绵羊。
他有些好笑地道:「不是,你坐床上啊。」
冷山迟疑了一下,乖乖走过去坐在床沿上。
楚轻舟伸手在冷山脸上轻轻碰了一下:「这伤怎麽弄得?」
「记不清了。」冷山认真想了一下,真的记不起来了。
「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嗯……」冷山看了眼自己的左手:「这只手脱臼了,不过已经接好了。」
楚轻舟心里有一千个问题,但他不明白自己问出口的怎麽会是这些。
「为什麽那麽危险,还要救我?」
冷山沉默了一会儿,没有人教过他语文,也没有人教过他如何委婉地表达想法,他只能用仅能想到的词汇去形容自己的心情。
琉璃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楚轻舟,冷山小声说:「我想再见到你,如果你死了,我就见不到了。」
楚轻舟看向冷山的目光出神了一瞬,他张了张嘴想说什麽,但最终移开了目光,问道:「你怎麽找到那里的?」
冷山这次回答得很快:「有个人告诉我的。」
「谁?」
「……一个,陌生人,我不认识他。」
楚轻舟的目光仿佛一道利箭,冷山不敢和他对视。
「那他为什麽会告诉你这些?」熟悉的质问和语调,冷山既心虚又有些委屈地看了楚轻舟一眼,声音闷闷地说:「他说他认识我,还说要替我报复你,我就问他你在哪里。」
「真的是这样吗?」楚轻舟掰过冷山的下巴,道:「冷山,和我说实话好吗。」
冷山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楚轻舟,他的眼睛是漂亮明媚的杏眼,平日里是闲云野鹤般的清冽与出世,此刻沾染了几分恳切又可怜的泪意,让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生怜爱。
就连楚轻舟这个铁石心肠的人都不忍继续苛责下去,他无奈地捏了捏冷山的双颊,放缓了语调:「做什麽这样看着我,我现在可没欺负你,你好好回答,我不会抓你。」
「你不信我。」冷山挣开楚轻舟的手,垂下头,像个挨骂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