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哥他注射古柯硷这麽多年,我们早就倾家荡产了,如果不是您愿意给我们钱,还让我有地方研制出短期内戒断古柯硷的药剂,他不可能活到今天!」青年突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说:「但这个实验基地真的害了太多生命,从动物,到我们的同类……」
「我知道,这也是我的罪孽,什麽惩罚也都是我应得的。但不管是您提出的制作戒断古柯硷的药剂,还是基因复制,我都不认为您是完全错的,至少,我的家人就因为您的想法活下来了,我是真心感激您。」
「但AN17—I这项实验,实在是太残忍了,而且……」青年顿了顿,说:「复制完整基因的机率实在是太小了,就算,就算我用一百个活人做实验,也不一定能成功一次。」
冷恪清的脸色变了一刹那,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冷笑一声,幽幽道:「那就用一千个,一万个。」
青年握紧了拳头,提高了一些音量:「冷先生!我知道您思念您的夫人,但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实验成功,您得到一个复制品又有什麽意思呢?那和复制人没有任何区别!」
冷恪清盯着对方的眼睛,眼底的怒火几乎在翻涌,但他没有动手,只是冷漠地说:「复制品?复制人?」
他哂笑道:「听起来还不错。」
青年怔住了,转而站起身来,质问道:「您真的还爱先夫人吗?」
冷恪清蹙眉看着他,眼神含着警告。
青年却像豁出去了一般,不管不顾道:「您以前,每一年都会在12月8号这一天去看望先夫人,带一束百合花放在墓碑前,不论那天发生了什麽事,您有多忙。」
「但我来之前去看了,墓碑前没有新鲜的百合花,所以,」青年靠近冷恪清,镜片後面的眼睛带着一点神经质般的敏锐:「那天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让您忘了去见先夫人呢?」
……
虞潇是被一桶冷水浇醒的,还没来得及咳喘,就被一道鞭子抽蒙了。
「啪!」
凌厉的鞭声在禁闭室里回荡,虞潇感到後背火辣辣地疼。
冷恪清终於想起他来了?这是气不过,派人来打他了吗?
这是虞潇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所以他没想着躲,他只想快点挨完罚然後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第二鞭迟迟不落下,禁闭室太黑,他又看不见现在什麽状况。
「你……」话音未落,虞潇感到头皮一阵刺痛,他的头发被人从身後抓起来,被迫他仰着头,紧接着,他闻到了冷恪清身上再熟悉不过的雪松的香水味,很淡,但他铭刻於心。
「先,先生?」他太惊讶了,以至於不敢确定。
身後的人没说话,将他重新扔在地上。
「啪!」
鞭子破空而来,下了狠劲落在他的肩胛骨上,一下又一下,新伤叠着旧伤,直到他疼得喊出声音,被逼到墙角,用手护住头脸。
「先生,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冷先生!是您吗?求您……」
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又一桶冷水浇下来,虞潇这次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摸黑抓住对方的脚腕,嘶哑着嗓音,他觉得他的理智都被这些鞭子打乱了,他轻声道:「先生,我不喜欢你了好不好,你饶了我这一次。」
不知是哪个字触怒了对方,他被恶狠狠地掼到墙上,只听冷恪清低沉的嗓音犹如鬼魅:「想活命就闭嘴,以後不要让我再听见喜欢这两个字。」
虞潇忍着疼,声音虚弱:「好,我以後都不说了,不说了……」他以为冷恪清会就此放过他,但他想错了。
他的衣物被冷恪清粗暴地撕开,他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了,任由冷恪清动手,他不知道冷恪清要做什麽,直到对方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脊背上的伤口,然後用沾湿的手指进入了他的身体。
虞潇瞪大了眼睛,他害怕了,他是喜欢冷恪清,但他不想被冷恪清这样对待。
「先生!你做什麽……唔……」
嘴里被塞入了他自己的衣服,双手也被什麽东西绑在了身後,应该是冷恪清的领带。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无尽的噩梦,而虞潇眼睁睁看着自己坠入深渊,在深渊里痛苦,沉浮,欢愉,堕落……
直到他断断续续的喘息变成了破碎零落的呜咽与哭腔。
冷恪清施舍般在他耳边柔声说道:「虞潇,给我过生日那天你想要的,我现在给你了你不开心吗,怎麽哭起来了?」
虞潇说不了话,他想逃开,但被捆在身後的双手行动不便,很快被冷恪清拖回了身下。
嘴里的衣物被拿掉,冷恪清的手指似有若无地擦过他湿润的眼角。
「我不能再喜欢上任何人了,虞潇,我没时间,也没精力花在感情上,你知道的。」冷恪清温柔地说:「你也不要喜欢我了,我们各取所需,对谁都好。」
虞潇目光空洞地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他这辈子都没办法拒绝冷恪清,即使对方的话让他痛得快要死掉。
「先生,」虞潇嘶哑着嗓音,轻声说:「抱抱我吧。」
……
月色倾泻而下的银辉中,连风雪里都是腥膻的气息。
凌乱不堪的禁闭室与一墙之隔的花园,明明很近,虞潇却觉得,他这辈子都到不了那里了。
而冷恪清用这一夜腩渢确认了自己的心,也用这一夜将自己的心活活碾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