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网上那些事暂且放着。
陶天泽走进病房,望向呆愣着看天花板的陶铭,气不打一处来。
“我问你,你真是被越谰推下去的?”
陶铭还没说话,老太太先忙不迭护着。
“这还能有假?你究竟是不是他亲爹,你儿子伤还没好,你不安慰他,反而怀疑他!”
陶天泽冷哼一声,“我为什么怀疑他?妈,这孩子都被你惯坏了!你看看他在学校做的那些事,昨天老师说起来的时候,我都觉得臊得慌!”
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成绩永远年级垫底,还和校外的混混流氓称兄道弟,调戏女孩子。
“我拼了命赚钱,想给他一个比旁人更高的起点,点头哈腰才求来一份合作,他不知感恩也就算了,还给我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要不是陶铭还受着伤,他非得狠狠揍一顿不可。
“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是自已摔下去的,还是越谰推的!”
陶铭冷冷一笑,“就是越谰推的!就是他推的!”
陶天泽大怒:“你还敢说谎!”
老太太抱着自家孙子,着急哭喊:“你这是要干什么啊!他是你亲儿子,你怎么情愿相信外人,都不相信他啊!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被你这个当爹的冤枉,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陶天泽像是泄气的气球,肩背垮了下去,止不住的丧气。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绝望地抓着头发。
“妈,你知不知道他得罪的是什么人?我白手起家,奋斗了二十年才走到今天。二十年的心血啊,就因为他,要毁于一旦了!”
“你以为我不想相信陶铭吗?他是我亲儿子,亲疏远近我会分不清楚吗?可他过往做的那些事,别说我,你看学校有哪个老师心里是愿意信他的?”
“趁现在还来得及,算爸求你了,你就说句实话行不行?是越谰推的你,还是你自已摔下去的?”
陶铭沉默了。
陶天泽心底愈发失望,果然如此。
他捂着眼睛,陶铭有错,他也错了。
“你妈死后,我一直觉得亏欠你,怕你受到欺负,没敢再娶。我以为努力工作赚钱,给你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就是对你好。”
老太太神色慌乱,苍老脸上布满焦急,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哪儿就至于这么严重了,不是说没有监控吗?又没人看见,是不是越谰推的有什么所谓。大不了我们不告他,我们私下和解总行了吧?”
陶天泽死死咬着牙,无奈道:“妈,现在不是我们告不告的问题,是人家要告我们!你知道我们对上的是谁吗?鲸业啊!那是鲸业啊!越谰本就是被冤枉的,还有陶铭对越苏的污蔑的,妈你在记者面前说的话……”
他越往下数,越觉得已经是死路一条。
“那怎么办?”老太太翻找着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张纸。
“那些话不是我想说的,都是他们让我说的!”
陶天泽打开纸张一看,背脊发冷,才知道所谓的采访,原来事先就准备好了稿子。
“陶铭,你告诉爸,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去找越谰麻烦?”
陶铭抿着唇,低头不语。
陶天泽都快急哭了,用力抓着他的胳膊。
“爸求你了,公司要是破产,对你也没好处啊!做错了事就得认,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
陶铭这才开口:“是鑫哥,他说越谰得罪过他,让我帮忙给点教训。”
鑫哥是他在校外认的大哥,半大的少年,满腔热血,以为喊了一声哥,就是拜把兄弟。
为了所谓的义气,他听了鑫哥的话。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动动嘴皮子激怒他,让他和你动手。他不是出了名的品学兼优吗?他不是老师眼里的好好学生吗?就让老师同学都看看越谰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