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女毫不客气地踹了钟逐音一脚。
海女:我虽然可能大概应该有点怕你,但是!我也不是吃素的。
当然,毋庸置疑地,钟逐音躲开了这凌厉的一脚。
钟逐音十分相信,如果她此时将海女的哑穴解开,海女一定会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纪鹤鸣弯腰,与海女平视,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做的事吗?”
纪鹤鸣也不是傻子,看着海女那眼睛放光的模样,她也能猜出海女是想干嘛。
太好了,快点让她把恩情还了吧,欠着别人恩情总觉得心里不舒坦。
海女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对着钟逐音龇牙咧嘴,急得抓耳挠腮。
钟逐音将她的哑穴解开。
海女立刻急冲冲地反问:“你能给我啥?”
“你想要什么?”纪鹤鸣说:“不过我现在身无分文,可能没什么能给你的。”
海女:“……”
“什么?”海女震惊。
静静在一旁听着她们两人交流的钟逐音道:“不。”
她看着纪鹤鸣,声音不急不缓:“你身上有很多非常有价值的东西,它们可能是肉眼可见的,可能是肉眼不可见的。”
“譬如,你的才学与你身上缠绕的人脉都是用钱买不来的东西。”
她侧头看海女:“最迟半月之后,我就会离开况阳,后面由纪领慧来教你读书识字。”
——人脉,纪鹤鸣的人脉。这就是她说的给海女的未知巨大惊喜,不过海女有没有听懂就跟她无关了。
两天后。
并不想感受古诗中所描绘的“伤感、垂泪、惆然”的离别之情的钟逐音,谨慎地避开纪鹤鸣与海女,成功孤身踏上了她新买的画舫。
虽然说以纪鹤鸣与海女的性格大概是不可能“伤感垂泪惆然”地与她依依惜别,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接下来的目的地是金橖。
这是本来早就应该到的地方,结果发生了在计划之外的“炸鱼事故”,让她意外在况阳停留了一段时间。
不过…那次的意外,除去刚开始不慎昏迷水中之外,其余遇到的人与事还让她觉得蛮愉悦的。
这次的水上之行顺利得令人不敢相信,使人不免怀疑这只是做得一场美梦。
钟逐音以超低价将画舫卖给了一位渔妇。
然后,她顺着舆图走上了山路。
她负手慢悠悠地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这里属于云梦之境,金橖就挨在云梦边上,过了这山路再坐半日马车差不多就能到金橖。
只是听闻云梦多出野匪……
她很感兴趣。
钟逐音正想着,倏然冷光一闪,一把飞镖便直直插入她靴间前的土壤中,杀气腾腾,百草风动。
她神情自若地退后半步,颇有“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从容地从袖中抽出匕首,拿在手中旋转把玩,她默观看似空无一人的林子,慢条斯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