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会说她是害怕面对玉褰呢。
不过须臾,游叙就将箱子抱了过来,她打开箱子后,差点又再一次被里面流光溢彩的珠宝闪瞎眼睛。
游叙:“富人者择衣,往往累琐而鄙俗。”
玉褰满意颔首,果然还是读书人会说话总是一下精准戳中要害。
范奚辙神色愠怒,一言不发,最终默默压下一句“落破者择食,往往不顾其物”。她并非全然不明事理,知道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
她开始学着残留记忆里上辈子的她一样,如果极其生气,就先深呼吸十秒,这样情绪就会慢慢稳定下来。
她走上前蹲在游叙身旁,在箱子里翻找着最后握住了一根镶嵌红玛瑙的簪子,竟然极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才匆匆离开,游叙都要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兴许那根簪子真的对范奚辙很重要。
范奚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走到了墙角,这个地方不论是在房内的人还在窗外的人都看不见她具体在做什么,就是可能会让别人觉得她有一点形迹可疑。
她扭掉了簪子上的簪花,满心期翼地将簪花倒扣在掌心,结果什么都没有,她失望地叹息一声。
这簪花里面是空心的,祖母说这簪子在危难关头能够保她一命,内有玄机,不到关键时刻千万不要打开。
于是她又砸开了簪身,但里面还是并没有她期望的蒙汗药之类的粉末,仅有纸条一张。
她慢慢打开卷起的纸条。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望陶儿周知。]
陶儿是她的乳名。
“……”
范奚辙:我悟了,不过一死而已,开始摆烂
【作者有话要说】
范奚辙:绑我上山你是心高气傲,让我教书你是生死难料
二十一两银子
范奚辙无精打采地仰躺在木床上,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梳粧打扮了。她甚至觉得那些个隐士仙人所称誉所居住的山林也不过尔尔,恐怕是她们没有感受过真正的金贵日子,才能安稳地隐居一隅。
要是真泡在金汤里几载,不信她们能那么容易割舍。
范奚辙不信世上真有不慕名利之人。
就算有,那也是装的。
她的耳边突然传来敲门声,她被吓了一跳,皱了皱眉,略有些不快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