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饱满的水蜜桃看起来甜蜜诱人,苏春烟正准备伸手去拿,付而秋开口道:「这是我从老家带过来的桃子,很甜。你尝尝?」
於是苏春烟去拿水蜜桃的手转了个弯,改而拿了一支旁边的笔,拿完笔之後还要对被人送过来的水蜜桃嗤之以鼻:「什麽乡下来的野桃子,一看就不好吃。」
她吊儿郎当地坐在那里,也不把书拿出来,只用双手抱臂看着付而秋。
付而秋一边把书包放在桌子上,一边提醒她:「下学期就要分班了,我看你这次期末考试的英语成绩很一般,地理和历史也瘸腿得比较厉害,相比之下数学和物理都有所进步。如果你对文科没有什麽特别执念的话,我更建议你下学期选理科。」
苏春烟在那里哼唧:「你说选理科就选理科,你是我爸还是我妈呀?」
付而秋也不恼,从书包里拿出一份补课计划,不止针对苏春烟的薄弱项,甚至连她日後的长期提升规划都规划好了:「你最大的问题是以前的知识根本没学,与其查漏补缺,不如从头学习一遍。」
苏春烟接过计划一看,林林总总十分详细,具体到每一天每一次补课要学习什麽教会什麽都有安排,当然,这份计划是以苏春烟选择理科为前提来计划的,如果苏春烟想要选择文科,那麽付而秋也做了对应的规划,只是要相对简略许多。
苏春烟心情复杂地扫过计划书:「这时候倒是知道做足样子了,正找人的时候只会消失不见。」
付而秋敏锐地从她的话语里提取到关键词:「你来找过我?」
原本苏春烟还想硬气憋着不说,结果付而秋一问她便有些止不住的委屈,努力憋了憋,还是没憋住:「昨天晚上我从山上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你,结果你整个人玩消失不说,给你发消息也不回!」
付而秋联想到昨天收到的那条消息,再结合苏春烟的话语,大致明白了她生气的点在哪里。
她将手里的书包放下,从里面掏出一本高一上学期的课本和一本基础教辅:「你的数学提升最多,今天我们就先从数学开始补习吧。」
说着当真开始一板一眼地给苏春烟讲起课来。
苏春烟简直震惊,她双手一撑,把付而秋摆出来的书本全部挡住:「不是,你都不为你自己解释什麽?」苏春烟说得激动,甚至没能注意到自己这句话里的逻辑——只要付而秋愿意解释点什麽,那麽她就愿意相信,甚至愿意顺着台阶原谅她。
付而秋抽了一下书本,没抽动,有些无奈地开口:「昨天是我外公外婆的忌日,我和妈妈回老家祭拜扫墓去了。」
苏春烟愣了愣,半天才吐出一句:「那你早说嘛。」想了想,又硬邦邦地补上:「节哀。」
付而秋没说话,苏春烟又想起付而秋制定的这些计划书:「那你昨天晚上几点回来的?这个计划书又是什麽时候做的?别告诉我是你昨晚回来熬夜搞的?」要真是这样,那她的心大概真会有点良心不安。
付而秋知道她在想些什麽:「没事,外公外婆是车祸同一天去世的,他们离开已久,我和妈妈都将他们看作天空上陪伴我们的星星,实际上每逢这一天也并不过多哀伤,至於那个计划书,并不是昨天晚上才临时赶制的。」她看了看苏春烟,语调有些轻柔:「是从青禅观回家那天开始制作的。」
从青禅观回家那天?那不就是付而秋答应要给苏春烟补课的那天吗?
苏春烟的脸顺利转阴为晴,嘴角甚至多了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她伸手拿了颗水果盘里的水蜜桃,一口咬下去水润爆汁,不由得幸福地眯了眯眼:「好甜!」
。。。。。。
付老师的补习课於十分钟後正式开始,付而秋一进入到老师身份便便变得十分严格,先是大致将苏春烟的底子摸了摸,接着就根据她的情况直接开始补课。苏春烟懒散惯了,哪受得住这么正儿八经的上课方式,付而秋上了不到半小时,她便开始叫苦不迭:「秋秋姐姐,我们休息休息好不好?」
付而秋想了想,点头同意了:「这是补课的第一天,我猜到你可能会不适应,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这麽快就不适应。先中场休息二十分钟,我去更改一下後面的安排。」
苏春烟将付而秋的意思直译过来就是在说没想到苏春烟比她想像中还要废,所以不得不重新调整原本制定的计划。
一向不把别人评价放在眼里的苏春烟也不由得心虚了一下下,转念一想,自己大费周章地邀请付而秋前来补课又不是真的为了学习,而是为了和她多接触以制造机会达到追求大计的,又何必要为了这种事情心虚呢?
这麽一想,苏春烟当即理直气壮了起来。她放肆地盯着付而秋伏案书写的肩背,嘴里与她扯着些有的没的:「唉,说起来工资的事我妈怎麽跟你谈的?」
埋头写字的身影顿了顿,如实说道:「之前阿姨给我说打算按每小时七十块钱支付报酬。」
每小时七十块钱?苏春烟对比了一下之前家教的工资,不由得撇了撇嘴:才七十块,老妈可真抠门。
付而秋接着说道:「不过我觉得这个价钱太过高昂了,商量了一番後阿姨想按照月工资支付,每月三千。」
每月三千?苏春烟睁大了眼睛,这麽少?
付而秋的声音还在继续:「实际上先前送外卖的时候你照顾生意点单良多,已经花费许多钱了,这三千块还是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