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君山看着眼前的手掌,是梅林的手,掌心摁在男人的脸上慢慢移动,警告道:「艾尔维斯,别靠太近,小心变成瞎子。」
艾尔维斯这个名字一经出口,阴君山的血沸腾起来,她高声说:「艾尔维斯,那个写了阿琳一族的小说家!」
「……」
三束炙热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艾尔维斯有些不自在地扭动脖子,阴君山孜孜不倦的继续说:「我真的很喜欢那本小说,虽然不知道您经历了什麽,但请振作一点继续写!」
男人用手迅速打着手语,许清柳翻译出来,说:「他说谢谢你。」
梅林说:「我看过,不过尔尔。」
艾尔维斯手上的手语打的更快了,阴君山眼看都要打出火星子来了,小声问:「怎麽了?」
许清柳打个哈欠说:「他在骂人,说脏话,小姑娘可不能和他学骂人。」
艾尔维斯举着中指转向许清柳,女人微笑着夸赞:「我们艾尔维斯真棒哦,手语学的真好,就连脏话都这麽有个性。」
梅林和阴君山:「……」
艾尔维斯盯着阴君山,手放在胸前慢慢打出一句话,他用嘴型说,你很漂亮。
她的心动了一下,梅林没看到嘴在动,翻译出来,说:「他说你长得很丑。」
与这句话同行的是,阴君山的一句谢谢。
「……」
艾尔维斯的中指给到了梅林,他冷哼一声道:「小心手指骨折。」
「艾尔维斯先生不是梅林的客人吗,看着像朋友哈哈,」她乾笑两声,手紧攥外套。
商人不情不愿道:「确实是朋友。」
关系不太好的朋友罢了,两人对视一会儿别开头,马车内的气压不断下降,就连空气都是冷的,阴君山背後凉凉的。
咚咚。
马车停下,敲车门的声音打破沉默,阴君山打开车门,一名扎着马尾的花童少年递来四枝花说:「海节快乐,女士们先生们。」
带着露水的玫瑰花塞到阴君山手中,她握着削没刺的花根,放在鼻尖仔细闻着,是清香扑鼻带来好心情的,少年笑脸相迎,说:「小姐你一定没来过海节吧!」
阴君山说:「我想回家补觉。」
少年拉着她下车,一路拽着如同脱线的风筝,线断不停飞,她攥着外套大喊:「梅林!」
乳白色衣裙如风摆动,女人回头看,黑发形成无数黑线,手上的痛感不见,她慢慢停下脚步,少年不见了,拥挤人群中,迷失了方向。
白色皮鞋漫无目的地往回走,眼睛东张西望,看到一家糕点铺子写着自己熟悉的字,在找不到马车的前提下,她走向那里,铺子老板在和旅店老板说着说什麽。
阴君山拿起草莓松塔放进盒子,还有一些双层乳酪面包,对老板说:「就这些吧。」
老板颠颠走过来,给她指了两根手指,说:「二十德比。」
老板面带微笑看着她,夹起一块类似於月饼的糕点塞到纸盒里,说:「鲜鱼糕,东大陆的点心,刚出炉很好吃。」
阴君山从口袋掏出纸币,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