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扰玉脸上的痴笑还没有收起,手中的照片已不翼而飞。他弱弱地缩着脖子,小心看向松玙生气的眼睛。
松玙瞋目怒视:“你哪来的!”
祁扰玉垂头摆出认错的样子:“打开展示柜就看见了……”
松玙气结于心,手指发力把照片捏变形,立马想到了“犯人”:八成是松琏故意放的!
祁扰玉偷瞄已经被捏皱的照片,心里惋惜极了。
不过,虽然小的玙崽崽没有了,但面前这个大只且气鼓鼓的玙崽崽同样让人觉得可爱。
他们忙乎半天终于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松玙的定义)清扫完了。但是……松玙用红床单裹着里面的花生、红枣、桂圆、莲子搁置在茶几上,一边不理解道:“为什么把这些吃的放在床上?”
祁扰玉下意识回答:“这是早生贵子的意思。”
正在剥桂圆的松玙动作一滞。他怎么记得他当初并没有放过这些东西在他们的婚房里,松琏就是小心眼。
“你睡沙发。”松玙把桂圆肉放进嘴里,随口道。
祁扰玉没有异议,然后他去把抓破的衣服换掉。
松玙则是等来了余文述来通知他们吃晚饭。余文述抓住他说悄悄话,神情严肃:“你没欺负人家吧。”
松玙:“……为什么你不会觉得是我被欺负了?”
余文述用干笑来掩饰尴尬,如实开口:“我感觉没有人能欺负得了你。”
“有。”松玙目光幽深,“松琏和老爷子养的每一只鸟。”
余文述:“……好像,也是哦。”
祁扰玉换好衣服出来后,他们一同前往餐厅。举家皆宜的一顿饭,除松玙不这么以为。
松玙享受到了有人给他夹菜剥虾的待遇。以前在家里吃饭,结婚的给自己老婆夹菜,老爷子也有人孝敬,就他闷头吃饭与大家格格不入。
松玙面色如常地吃了祁扰玉剥的虾,祁扰玉冲他温柔一笑。他的腿被人用棍子戳了戳,松玙偏头看向老爷子。老爷子神情如常,仿佛拿底下拿拐杖捣人的不是他。松玙迎上他的瞥视,心领神会的给祁扰玉夹菜。
祁扰玉受宠若惊,松玙觉得老爷子太过操心。
饭后散步完他们一起回房间。松琏叫住了祁扰玉:“弟夫,可以跟我来一下吗?”
“好。”祁扰玉点头。松玙拦住祁扰玉,把手搭在松琏肩膀,一副兄弟俩感情很好的模样。松玙笑了:“松琏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聊天呢。”他要找茬照片的事。
松琏不动声色地瞥向肩膀上暗自用劲的手,也笑了:“那真是巧了,我们去那边聊?”
松玙转过头冲祁扰玉抬下巴,示意他进房间。祁扰玉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心里莫名担心这两人会打起来。
他想跟过去,又怕会被松玙训斥。在他站在门前犹豫不决的时候,松琏去而复返。松琏看见他笑笑:“你还在啊?我们去那边聊吧。”
他指向他和松玙离去相反的方向。祁扰玉问:“大哥,松玙呢?”
松琏哂笑,像极了狐。他说:“他啊?小蘑菇正在找他呢。”
此时正在书房帮小蘑菇做手工的松玙怒了,他在心里要骂死松琏了。他看向一旁的大嫂,开始挑拨离间:“大嫂,我哥说他在家照顾孩子,结果能扔给我们就扔给我们,他自己倒是逍遥。”他指着另一边辅佐大蘑菇的珊珊和余文述。
余文述说:“大哥这段时间在代替二哥上班,确实忙。”
松玙在心里骂他到底是哪头的:“他不忙的时候也是这样!”他虽然很气,但手上折叠的动作没停,很快折纸兔子初见雏形。
小蘑菇在一旁看呆了,夸赞道:“小叔叔好厉害!”
李栀尴尬笑笑:“我也不知道他说让我不操心孩子们的教育是这样交给你们。”
松玙诚心建议:“大嫂您让他睡地板吧,那是他应得的。”
祁扰玉不疑有他,跟松琏去了客厅。
“那些照片你看到了吗?”路上松琏问。
“您说的是松玙童年和少年时期的照片吗?我看见了,不过它们被松玙拿走了。”祁扰玉说。
“不用这么拘谨,我们也算是一家人。”松琏看出他掩饰了部分实情:“照片是被老幺撕了吧。没事,早知道他会那样做。”
他们来到客厅,松琏从茶几下面拿出一本相册交给他:“这相册里的全是老幺以前的照片,也是你看到的那些。收好了,别让老幺发现。”
祁扰玉接过道谢,没有打开,他问松琏:“不过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算是家族习惯。给子女的爱人看伴侣青少年时期的照片……我觉得是有些恶趣味,但老爷子说这是促进彼此的了解。”松琏无奈摇头,“真说不过他。如果你还保留小时候的照片也可以试着放在一起,相册里的位置已经帮你留好了。”
祁扰玉很感激:“谢谢,我会好好珍藏。”
松琏又说:“如果不小心被老幺发现了也没关系,相册最后有电子版的链接,我这边也有备份。”
祁扰玉想到余文述也说过同样的话,他发现他们很喜欢备份。
祁扰玉回到房间刚把相册收好,松玙就推门而入,嘴里念叨着:“松琏真是个幼稚鬼,应该把他的备注改了。”
他抬眼看到祁扰玉站在玻璃展柜前,收了念叨转而问他:“你洗过澡了吗?”
祁扰玉答:“没有。”
“那我先洗澡。”松玙在心里小声嘀咕:一直在房间里不洗澡干站着吗?
真把人带回家了。松玙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老爷子到现在也没抽他也是神奇。一个多月前老爷子也是这样,怕真不是被下了降头,让松琏带老爷子去庙里拜拜,他也没任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