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加在前台对着空气笑了一个月,然后一头雾水的找到松玙:“玙哥,为什么没人来?”
“哦,”在背专业书的松玙从书里抬起头,疑惑反问:“我没说过吗?没开业谁会来?”
耿加:“……”那他这一个月那么热情认真的上班是为了什么?
“对了,还有工资。”松玙想起这正好是他入职的第一个月,“你把银行账户发我一下,回头打工资。”
“好嘞!”他爱工作!
耿加发现松玙真就一直在学习,好奇为什么不去学校上课,但他也知道别人的秘密最好少打听,于是他跟松玙请假出去玩了,打算挥霍自己的工资逍遥快活。
他晃悠到他兄弟秦减的小店,发现他要转让店铺。耿加看向他,秦减无奈开口:“老大最近看我有点不顺眼,店应该是开不了了。”
耿加自我怀疑道:“不会是因为我的缘故,老大连坐你了?”他觉得自己真相了。秦减是个老实人,在这肯定会被欺负。他决定带秦减一起去投奔玙哥。
他还没开口把想法告诉兄弟,余光看到前组织找上门口,为首之人他认识,经常看他不顺眼。为首者叫嚣道:“喂耿加,你把老大的情人放跑了,没打死你是看在你为老大挡过刀,没想到你竟然还敢回来。”
耿加撸起袖子打算过去干仗,秦减死拽住他:“他们人多,你打不过。”
“没关系,我们也可以摇人。”
二十分钟后,松玙面无表情的揍完人,转头就想揍这两个。
耿加看到了松玙眼中腾起的杀气,立马抱住松玙大腿表忠心:“玙哥,我是为了你啊!”不等松玙开口,他自顾自地说:“我们店里那么缺人,我兄弟又长得很凶,非常适合当保镖,往那一战非常唬人。”
松玙挑眉打量了一圈秦减,确实长得唬人,只是……“送一赠一?”
耿加疑惑,回头一看发现秦减手上还拎着一个……一个人。
面对两道压迫性的目光,秦减摸了摸脖子,“这小孩经常在我店里买东西,刚才看到他倒在了墙根。”
松玙手一挥,班师回朝,走之前顺手报了警。
秦减听松玙的指示把昏过去的小孩安置在一张床上,然后去给人熬粥。耿加拿毛巾给那小孩擦脸,松玙看到他拨开那人略长的头发,端详这人秀气的五官,恍然抬头看向耿加:“这是男的?这长相秀气的像个小姑娘。”
耿加:“……”哥,其实您的长相也……很俊美。原谅他的文盲用词。
此时秦减端着粥回来了。味道很香,床上躺着的人诈尸般坐了起来,把松玙和耿加吓了一大跳。
秦减把粥端给他,那小孩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迅速吃完。他吃完还不满足,打算舔碗。秦减制止住他:“别急,锅里还有。”
听到这话,长相秀气的“小姑娘”直勾勾盯着秦减。松玙和耿加也直勾勾地盯着秦减……的后背。
两分钟后,房间里多了一个锅和三只碗。
松玙慢条斯理地尝了一口粥,转头对耿加说:“你这兄弟做饭倒是一绝。”
耿加十分自豪:“那可不,他就叫秦减,虽然是减法的减,但他很勤俭持家,做饭做家务织围巾什么的都会,全能家政。”
松玙点头,觉得留下了不亏。他挑眉看向床上那个:“你叫什么?看起来你们挺熟的。”他指向秦减。
那人倒是相信他,直接全盘托出,娓娓道来一个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故事。
他叫佘除,高考失利后带着攒了很久的钱跑到燕京打拼。开头很好,他一人吃饱,全家……他留给家里人字条就叫他们不要管他了。直到一个月前,他听说隔壁的老旧小区有人在打牌,抱着玩一玩的想法去看了,然后输个精光。
赢走他钱的那个青年是那一片的牌圣,百场不败。男人争强好胜的想法被激了起来就很难压下去。然后他每天准时准点、风雨无阻的去找青年,渴求取得一场胜利,可是他每次都是铩羽而归。赌资也从原先的钱变成了其他物品。佘除也是那个时候遇到的秦减,这个好心的大哥在他没饭吃的时候请他吃饭,也会给他介绍一些不需要身份证的力气活。
“今天我又输掉了一条胳膊,我也两天没吃饭了,迫不得已去投奔大哥,然后发现店关门了。”
秦减在一旁偷偷抹眼泪,这小孩竟然两天没吃饭了。
耿加和松玙咬耳朵:“玙哥,我咋觉得这小孩不太聪明的样子,人都要没了还去打牌。”
松玙也深有同感,同样小声道:“赌博危害大,生命价更高。”他又转头对佘除说,“现在是不允许赌博的,我帮你报警。”
“等等大哥,不能报警!”佘除阻止他。
“为什么?”
佘除一脸犯愁,吞吞吐吐开口:“那个,我怕警察……”
“……”松玙无言以对,又问他,“你还剩什么吗?”
佘除摇头。
“身份证、银行卡、手机?”
“都输掉了。”
松玙:“……”
耿加突然出声:“是叫佘除对吧,你们打的是什么牌?”
佘除回答:“21点。”
“这种玩法还能一直输,除非你真的非到极致,那肯定是对方出千了。”耿加嘴一抽,扶额道。
“我没看到他出千。”佘除据理力争。
耿加也无语:“要是给你看到那还是出千吗?而且按行业规矩,发现出千是要砍手指的。”一直输竟然毫不怀疑,这人怕不是一个傻子。
“玙哥,能把他留下了吗?”秦减开口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