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嬷嬷,你说怎么办?”长公主把这个烦恼抛给她的心腹。
顾嬤嬷仔细的想了想,“与其反对,不如答应。公主,这么多年来,二公子对任何女人都不假辞色,唯有这个谢媛,极合他的心意,即然二公子喜欢,何不留下?这样也能缓合你与二公子之间的关系。”
“你们先下去。”长公主甩了甩手,“我要好好想想。”
“是。”顾嬷嬷与拂衣安静退下。
两人走在回廊上,拂衣忍不住问:“嬷嬷,公主真的会同意王爷纳谢媛为妾吗?”
顾嬷嬷点头。
拂衣脸色阴沉,顾嬷嬷最了解长公主,她即点头,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以裴氏的名望,裴牧之的身份地位,即便是妾室,亦有许多人上赶着来抢,其中不乏官宦人家。
若是这些人家的姑娘,拂衣不会心有不甘,可谢媛什么都不是,她凭什么可以入了王爷的眼,成为王爷侧室。
何况以王爷对谢媛的宠爱,即使以后,她在长公主的安排下得以服待王爷,只得屈居这个女人之下,她不愿意。
第二天,趁着空闲,拂衣找到司马薇,把谢媛的事告诉了这位公主。
“你说的都是真的?”福康侧坐在蹋上,右手紧紧握住扶手,骨节泛白,她的目光简直可以吃人。
拂衣跪着,颤微微的,她不敢抬头,“千真万确,奴婢不敢欺瞒公主,她就住在南面的青荷小院。”
“裴牧之。”福康公主站起,大喝,“你欺人太甚。”
司马薇与裴牧之只是表面夫妻,两人很久以前便不再同床共忱。
福康以公主之尊,之所以还能忍受,一方面是因为她有裴明暄,可以排遣寂寞,另一方面是裴牧之不碰她,但也从不碰别的女人,福康公主只当他不行。
可今日,她却得知,就在裴府,她的眼皮子底下,藏了一个女人,而且是姑母安排的,她居然一直都不知道。
“说什么纳妾,原来早有准备。”司马薇气极,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甩在地上,她居然被人这样愚弄。
“来人。”福康公主想也未想,带着一群人赶去青荷小院,“拂衣,你带路。”
“公主?”拂衣大惊,她想借福康之手除掉谢媛,可不想搭上自己。
“怎么,不愿意,要我压着你去吗?”
福康公主冷哼,这个贱婢,每次见到裴牧之,便想向他眉目传情,以为她不知道?
“公主命令,还不快走。”公主的待女推搡着拂衣。
拂衣无可奈何,只得在前头带路。
早饭后,谢媛无事可做,便走出门外,提起架子上的水壶,给占了一半院子的花花草草浇水。
青荷小院中原本没有这么多植物,是裴牧之发现谢媛喜爱花草,便送来了好些盆景植株,许多谢媛也称不出名字,但她都一视同仁,细心呵护。
“呯”的一声,院门被粗暴的打开。
巨大的声响,惊得谢媛手中提壶掉落在地上,水洒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