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歪着头,轻启嘴唇:“你再也看不见我了。”
赵初明赶过来了。
018眼前一黑。
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冬季吗
这是熟悉的味道。
018皱着眉,在裂开的地面站着,空中弥漫着一股很熟悉的气味,他再也不想跑了。
顺势在旁边的树下坐着,就算是掉树枝下来也无所谓。
他盘着腿支起脑袋,看着这重复过无数次的梦境,有些人和物已经被他记住,虽然只记住了特征。
比如现在跪在马路边上哭的眼镜男、裙子被划破的高马尾、背上有块咖色花纹的小土狗、穿着紫色棉袄的平头男人……
棉袄?
018摸了摸自己身上单薄的衣服,原来这是冬天吗?
穿得单薄是因为跑得匆忙,穿厚衣服的人可能正巧在外面。
他拍拍自己的裤子,裤兜里有一个长方形的东西。
他按上两下,屏幕亮起,显示面部识别通过。
这个梦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现在都能随意探索了。
018点进通讯录里看了一遍,又点进最上面那个“我”。
前面是一串数字,后面写着名字,叫池……池什么?
脑袋突然疼了起来,这东西……就算是在梦里都不肯放过他。
“018,”有人推了推他,又叫了一声,“018。”
原来,熟悉的味道来自这里。
培养室的单人病房。
床边坐着的赵初明格外憔悴,胡茬都冒出了头。他捧着哥哥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那双手凉得吓人。
“你叫我了吗?”哥哥扯扯嘴角,露出个难看的笑。
“没有……”赵初明说,“我不敢。”
哥哥用手指点了点赵初明的眼底:“我睡了多久?”
“两天,”赵初明顿了顿,“现在是第二天夜里。”
018抬起另一只手,细微的痛觉让他偏过头看去,连接着手背的东西吊在左上侧,白色液体,熟悉的三个瓶子挤在一起挂在钩上。
身旁的赵初明摸着他的手背,一下下在自己的脸颊上蹭着。
门外吵得像在闹市,病房将吵闹隔绝开来,仔细听还能听见药水缓缓滴落的声音。
头疼在此刻成了炸弹,018知道,头部传来的疼痛分为两种,一种是因为外力打击造成的创口,另一种是从神经里钻出来朝全身蔓延的痛。
“037去买饭了,很快就回来。”赵初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