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第一次借着傅乘的醉意说出真话,也是谭噫最大胆的一次了。
“不许出国,不许走。”傅乘醉着,只捕捉到了前半句,就急着回应,和谭噫后半段的话撞在一起,谁也听不清。
“傅乘,我们做朋友不合适。”谭噫想要一口气说完,他怕再不说就真的说不出口了,“我对你有别的想法,我没办法坦然的跟你做朋友。你说过你会娶别的女人,你也不喜欢男的,可我会难受,所以正好我也要走了,你就当我自私吧,我们就这样断了吧。”
这么一通话砸在傅乘身上,好像让傅乘酒醒了一点,他反扣住谭噫的手,强迫他与他十指相扣,反压住他抵在就近的墙上,谭噫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刚,惊讶地望向他。
狭窄的小巷子里黑洞洞的,远处谁来了也看不清人脸,只有巷中的两人近在咫尺,昏暗的视线下是对方的瞳孔。
“傅乘,你冷静点!”
“为什么不能做朋友?为什么要绝交?为什么出国?为什么?你要逼死我吗,谭噫。”傅乘醉得点太奇怪,明明是醉着的,只能捕捉到谭噫说的关键词“绝交”“出国”“不做朋友”,却能清晰地吐出来话,完了还逻辑了一通,本能地想要困住谭噫,不让他走。
“再不回去就……晚了,傅乘,该回家了。”
“为什么不回答我?”跟随着这句话而来的是疯狂的信息素,浓厚的晚香玉气味刺激着谭噫的神经,他本能的想躲,却发现人已经发软了,傅乘从来没释放过这么具有侵略意味的浓厚的信息素,像是在掠夺,又像是在守卫。
傅乘的一只手还扣着谭噫抵在墙上,另一只垫在谭噫的后脑勺后,指头握住谭噫乖顺的头发,一条腿抵在墙上,谭噫就坐在他那条腿上。
“傅乘,你听我说……”
“不要,你根本不听话。”酒醉加上alpha的本能,傅乘原本的礼教好像在一瞬间清扫而空,他压着谭噫,低头猛得咬上谭噫的唇,堵住那张试图讲道理的嘴。
措不及防的吻惊得谭噫想往后退,发现后面是温热的大掌,他急得想推开傅乘,怕他第二天后悔,却发现自己已经快动弹不得了。
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口腔,舌头舔过伤痕处,撬开嘴唇席卷着唾液接了一个深吻。
“咳……咳咳,嗬呃——”被放开,谭噫下意识的喘气,他皱着眉,眼睛凝视着傅乘的脸,眼眶通红。
过分。
两人同时在安静的巷子里喘息,直到谭噫也猛得放开信息素,任由它流窜,与另一味信息素亲密的、火热地交融——他深吸了一口气,用仅剩的一只手也扣住傅乘的后脑勺,紧紧抓住他的头发,低声道:“你可别后悔。”
语毕,谭噫扣住傅乘回吻,亲得舌头都要麻掉,信息素高速狂奔,混杂在两人周围,直到傅乘感觉有什么凉凉地东西落在了他的脸上,滑过嘴角,明明是醉着,他本能地收起信息素放开谭噫,去瞧他的眼睛,手也松开,去擦谭噫的眼角和脸颊:“你哭了。”
“混蛋,你是混蛋。”谭噫的手轻锤了两下傅乘的肩膀,然后头靠了上去,傅乘没动,任由他靠着,一时搞不清到底是谁醉了。
最后,一只手放在了谭噫的背上,一下一下,轻拍着。
他的信息素
两人最后怎么回家的,傅乘不知道,只有谭噫一个人,独守着这个秘密。
“哇~哥,这个好好吃噢!”
萧瑞笑眯眯地咬了一口甜点,在男性oga面前,他反而放松了很多。
“是很好吃。”
谭噫加了一个迷你甜点放入口中,耳朵也不自觉地去关注身后的谈话。
“哈哈,你难道没有讨厌的事吗?”对面似乎聊得兴起,女人捂着嘴,觉得傅乘似乎对什么都挺淡漠的,不过分计较,她笑着问。
“有。”傅乘放下茶杯,双手交叉,视线紧紧盯着某个人,谭噫明明背对着,却感到一股凉意,只听傅乘开口,怼出去一张牌,“我讨厌说谎。”
“尤其是说一套做一套,说得跟做得不一样,还不知道将功补过且继续放任自己这样下去的。”
这是点他呢。
谭噫不语,只是故作镇定地也端起来杯子就往嘴里灌,萧瑞甚至来不及制止:“哥,你喝慢点!这个酒很烈的……”
“没事,都小意思。”谭噫嘴上这么发言,现在实则恨不得把刚刚喝下去的酒立马吐出来,真是要死了,早知道不点酒了。
“那就好,”萧瑞明显信了,他叹了口气,低头说道,“我是第一次和男生相亲,其实感觉哥真的蛮好的,如果哥愿意的话,不如我们——”
“不好意思,他喝醉了,先走了。”
一会儿功夫,傅乘已经向女人坦白了自己对她并没有什么想法且对自己这种冒失的行为感到抱歉,两人很快达成了一致,傅乘视线仍关注着谭噫,看见他喝酒皱了皱眉,听见萧瑞这样说更是直接起身走到谭噫身边,不容拒绝地拉起人揽在怀里,冷冷开口:
“我是他朋友,我送他回去。”
萧瑞本想质问,但奈何见傅乘这样,刚在谭噫这里建立起来的胆子又缩回去了,一声不吭看着两人离开。
等人儿都走出餐厅,才后知后觉地想,不就是朋友,怎么摆出一副正宫的姿态?好像生怕人儿抢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小弟弟。”女人叫南菀,她一只手搭在餐桌上,敲了敲,语气揶揄,“这是大型吃醋现场。”
“什么?”一见是女人靠近自己,萧瑞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语气中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