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嘶嘶嘶——”
“找到你了。”
林夏呆呆望着穿过胸膛的手,像是被毒蛇缠绕,尖利的牙齿就抵着他的脖颈,轻而易举就能咬破喉管。
“滚开!”季栩的大吼唤回了林夏的神智。
桃木剑带起的风擦着他的后背刮过,季栩双瞳金光亮起,双手握剑,直直劈在那只黑手上,气浪震得林夏也差点一个趔趄。
火焰自剑尖燃起,以燎原之势将黑气凝成的巨人包围燃烧,不出两秒,黑气再次化为飞灰。
与此同时,无形的气浪扩散,耳朵和眼睛均是灵敏了一个度,像是什么紧紧包裹住他们的东西被撕开。
林夏大口喘息着,窒息感让他大脑一片空白,腿一软差点摔倒,好在季栩眼疾手快将他扶住。
“没事吧?!”
林夏搭着他的胳膊,撑着身体,摇摇头。
缓过一口气,林夏又立马去捡地上的手机,屏幕上从边角呈蛛网碎裂的痕迹让他心疼坏了,用手小心扣了一下,发现里面的屏幕没有被误伤到,顿时松了口气。
这回再看手机,顶格的信号就恢复了满格,林夏大概猜到,两人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误入了一个类似花妖幻境的独立空间,接收不到外界的信号。
手机信号恢复后,林夏不敢耽搁,一边打着急救电话一边往傅凌躲的房间走。
季栩回头看看挂了电话正抬头的林夏,指了指房间门,林夏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按理来说,对于有害怕的东西,一般人都会把门锁好还要在门后边抵上重物,但这扇门一样,留着条缝,虚掩着。
林夏脸色一变,寒气聚集在右手掌心,正对门,然后奋力往门上一踹,门板如炮弹般直直撞上墙。
“啊啊啊啊!”
一道身影从另一侧墙后大叫着冲出来,手里举着黄符,颇有一种你死我活的架势,仔细一看,就是傅凌。
“诶呦我去,”林夏手里即将射出的冰箭硬生生让他截断,在空气中化成微光散开,然后,“啪!”
全能型防御符咒就这么水灵灵贴到了他的额头上,撞得他不受控制地退后了两步,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得亏背后还有个季栩扶着。
要不说别惹疯子呢,没让黑气魔法攻击弄死,差点让人物理攻击重伤。
林夏伸手揭下额头上的符,对上傅凌无措的视线,对方的愧疚快溢出来了:“啊?小夏对不起!我以为那些怪东西又来撞门了!”
“没事,”林夏已经习惯了被队友痛击,揉揉前额,看向他身后:“人还好吗?120还有几分钟到,先把人送下楼。”
此话一出,傅凌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立马狂摇头:“刚刚她突然就开始抽搐,墙上贴的符一张张自燃,我没敢靠近,只能燃一张又立马重新贴一张。”
“要不是符纸多,我估计就交代在这里了。”他刷一下闪到两人身后,猫着腰,双手搭在林夏肩膀上,只露出一个脑袋越过林夏的肩头望着。
季栩目光扫了一圈,眨下眼睛,对林夏摇摇头。
林夏会意,没有丝毫迟疑地和季栩一起进入房间,粉白色的榻榻米上,长发凌乱的女人四肢扭曲,外侧的那只手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垂在床边。
看样子真有种下一秒就会阴暗扭曲爬行的感觉。
有过季栩的探查,两人放心地分别握住女人的手腕、脚踝将四肢摆正。林夏别过头,把女人滑到膝盖的真丝睡裙裙摆整理平整,拉下盖住小腿,然后招呼傅凌:“来,背她下楼。”
傅凌啊了一声,右手食指指向自己:“我?”
“对,快快快,救人要紧。”
眼看林夏态度那么坚决,傅凌咽了口唾沫,强忍着恐惧走近,眼一闭就在床边微微矮身半蹲下。
林夏和季栩把女人扶起来,放倒在他背上。三人快速下楼,刚好赶上救护车到来,傅父还没回来,只能由傅凌先陪同前往医院。
随即,林夏无缝衔接坐上季栩打的出租车,朝着林家而去。
“谁碰了我的手机?”林无极盯着面前的两人,老练肃杀的眼神像是要撕开他们的所有伪装。
林月一脸朦胧,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打着哈欠道:“什么手机啊林叔……”
她嘟哝着,带着没睡醒的烦躁:“我好困啊。”
另一边的林麟则抱着手不屑道:“林长老,你一大早把我们叫过来就为了这事?我什么身份啊,难不成还能偷你一个旧手机。”
林无极伸手指了指悬在门头上的监控,“昨天下午,就你们两个进过我的书房,”他难掩怒气,大掌在桌上狠狠一拍:“是谁用我的手机给小夏发的消息?!”
“那个杂…”林麟刚想张嘴喷粪,迫于林无极的威压,又默默咽了回去,转而说:“反正不是我。”
林月上去,抓着林无极的手撒娇摇晃:“林叔,我昨天是过来给您送邀请函的。”她视线往桌上精致烫金大字的折叠卡上偏了偏:“昨天您不在,微生家的家主过来拜访,特地交代我亲自给您。”
“您不在,我就给放您书房了。”昨天林无极不在,她摸鱼熬夜玩了很久的游戏,此刻困得要死。
林无极拿起邀请函,封口上有特殊的封印,如果被人打开过或者在上面停留超过三秒都会沾染上那人的气息。
封口完好无损,证明林月所言非虚。
林月的理由和时间节点都合上了,再加上平时和林夏的关系一对比,显然林麟就是那个嫌疑最大的人。
但现在除了外面那个能证明两人在误差不超过十分钟的间隙先后进过书房的摄像头外,没有任何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