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太忙,”盛雪活动着手,“接下来时间比较充裕。”
“今天介绍新教练给你认识,之后你来就找他。”
万教练因私人原因短时间内不会再带教,这段时间也一直在进行交接工作,盛雪也算是赶上尾趟儿,否则就只能在微信上用冷冰冰的文字对接。
“新教练有多‘新’?”
盛雪敏锐,这里的教练不说全部,至少有七八成她能叫上名字,剩下的也都面善,万教练特意提一嘴,想来应该是个生人。
万教练有意卖关子:“见了就知道。”
盛雪往坡上去,到达一个相对高点,在教练的陪同下开始滑。
她其实已经很熟练,行动自如。
只是这些年养成的安全意识,让她觉得身边有人陪着才会更放心。
往好听了说,是惜命。但本质上,就是怂。
耳边风声作响,脸上不断有雪擦过,随着双手摆动从高处快速向下,每每这个时候盛雪都格外的沉浸其中。这是一个摒除万物,专属于她自己的小世界,她只需要享受就好。
随着坡度逐渐平缓,盛雪开始改变前行方式,一左一右逐步向前,这个前进动作曾被柏巧比作进击的企鹅,傻得可爱。
盛雪乐此不疲,来回好几遍。
直到万教练被人叫走,她才停下。
盛雪面朝室内的方向,准备去里面休息。
她单臂夹着滑雪杖,依次将头盔、护目镜、手套等摘下,刚要解开固定器,身后传来不太清楚的喊声,没来得及回头,背部被强大的冲击力打中。
失去平衡,滑雪杖跌落在地。
她向前倾倒,本能闭上眼睛,护住脸。
脑海中无数个念头闪过:果然身边没人是不安全的,希望别摔得太惨,她该庆幸自己没把护膝取下来。
砰——
没有想象中冷邦邦的触感,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的痛感。
好像还有点,柔软?
盛雪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凸起的喉结和爆起的青筋,往上是一条完整的下颌线,往下是滑雪服的拉链。
感知在一瞬间放大,她的后脖颈和腰都被护着,颈后甚至能感受到温热的温度。
蓦地,相撞那刻耳边响起的呻|吟声,也慢半拍的生动立体起来。
“摔伤了?”那人问。
盛雪能在他说话时感受到他胸腔的共鸣,她摇头,声音如蚊鸣:“没。”
她支撑着起身,却按在了那人身上,忙慌移开,手撑在雪地上,站起。
余光里,那人也一并站好,动作敏捷。
“有没有哪摔伤?”那人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又问一遍。
盛雪看过去,两人对视上。
突然有人挤进两人中间,视线被隔开。
撞盛雪的是个中学生,跟她差不多高,有些壮实,这也是她被撞时觉得冲击力强的原因。男生被家长拉着向盛雪道歉,解释自己滑得太忘情了,撞上她完全是个意外,越说越难为情。
盛雪表示理解,说没事儿。
家长再三确定盛雪是真没打算追究,松了口气,再次表达歉意,便带着男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