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怕……”邬玺梅艰难的挤出一句。
看她表情痛苦,男人松了手。
邬玺梅大口换气,心里对这个男人更加忌惮和防备。
男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再说话径直上楼。邬玺梅这时注意到他左手受了伤,在他走路时,顺着他左手指尖不住往下淌血。
她犹豫要不要借机向他示好,那人竟然毫不客气的进了她的房间。
这个人怎么回事啊……
她赶忙追了上去,当进入房间时,就见他坐在桌边,从身上扯下一条布,随意在左手掌间缠了几圈,然后用牙咬着布头一端,就这么在手背上打了个死结。
男人做完这些,就将凳子放到衣柜旁,然后坐在凳子上靠着柜门闭上了眼睛。
邬玺梅看着他一头雾水,他是打算就这么睡在这儿了?
为了监视我?
他为什么要监视我?
邬玺梅没敢问。
算了,反正他暂时对我来说还是有用的,至少我不会被那些为了悬赏的人抓住去要挟大人。
至于他的身份……
先过了今晚再说吧。
彻夜辗转,邬玺梅思虑一夜,总算挨到天亮。她回头朝男人看了眼,见他仍闭眼睡着,便偷偷拿出颗坠子的解药放进嘴里。然后,小心翼翼下地,来到那男人跟前。
手里攥着脖子上的坠子犹豫不决。
他再怎么说也救过我几次,我要是把他弄晕了,他被仇家寻到那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可不弄晕他,他一直跟着我,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企图。
能有什么企图呢?
算了,只要他不是为了悬赏跟着我,别的都不重要。
想到这儿,邬玺梅没有拧开吊坠盖子,而是拿起包袱,轻手轻脚的溜出了房门。
待她离开后,男人缓缓睁开眼睛,将屏住的呼吸放开,然后起身到门前,隔着门缝看到邬玺梅骑马离开。
这蠢货,竟然没趁机杀我?
邬玺梅加快了行程,这天傍晚时分,她终于抵达庆州地界,还没进城就见好些青壮年的男丁从城前排成长长的一列被官兵带走。从他们脸上可以看出,这并非他们自愿。而城前还站着许多穿着粗布衣的老弱妇孺,抹泪为他们送行。
这场景可与她印象中的庆州不太一样,她养父母家之前与庆州这里有生意往来,小时候她时常跟着家人到这里玩儿,记得这里虽不比梅陵繁华,但百姓生活也算安稳,何时会看到这样的光景。
她忍不住上前打听,“大婶,这些人要去哪儿啊?”
那大婶打量她一眼,见她是个俊俏郎君,面现担忧,“小兄弟,你是哪里人啊?到庆州来做什么的呀?”
“我要去梅陵,只是路过此地而已。不过,看到那么多人被押送,不知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