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来干什么?!
邬玺玥想说话,但看了眼屋顶下的穆云川,只能跟左宗宝比划,让他赶紧下去。
左宗宝假装没看懂,只在上房时放轻了脚步。
“娘子,你不是上来看月亮吗?我来陪你。”
说话,他已经上来了。挨着邬玺玥将将坐下,就看见屋顶上有个洞口,“娘子,你,你不是在看月亮啊?”
穆云川听见声音,抬头上看。当再与邬玺玥目光相对时,他皱了皱眉头,这次的会面似乎有些尴尬。
邬玺玥压着心头火,默默将瓦片盖上,捏住他的耳朵,咬牙道:“我让你看月亮!今天晚上你就在这儿看一晚上,不许回屋!”
说完,她跳下屋顶回房了。
左宗宝坐在被雪打得湿漉漉的屋顶上,揉搓着耳朵委屈巴拉,“人家上来好意陪你,你反而如此待我……”
正自语,他眼珠动了动。她不是看月亮,干什么来了?
他看了眼身下的瓦片,随后掀开一块,趴下身子往里一瞧,登时火冒三丈。
“哎呀你这个浪荡蹄子,大晚上不睡觉,跑这儿看别的男人洗澡?”
“真是气死我了。”
左宗宝骂了两句不敢骂了,怕回去挨揍。他再看瓦片下洗澡的穆云川,气不打一处来,不能骂媳妇,还不能骂三儿吗?他直接把屋顶的瓦片揭开了大半,冷风夹着飞雪直接落入房里。
穆云川洗澡洗的好好的,莫名其妙头顶上就开始飘雪,冷风飕飕的吹得他直哆嗦。他抬头看去,就见头顶的屋瓦被掀去大半,一眼望去除了满天的星斗,还有一颗瞪眼怒视他的人头。穆云川也是无语,头一回,跟踪对象如此猖狂,不躲不藏,还上房揭瓦,这是打算冻死我啊。
“嘿!你干什么?你家娘子偷看我,又不是我看她,你掀我屋瓦干什么?”穆云川急了,澡是洗不下去了,起身披上衣服抬头哆嗦着与他理论。
“我娘子为什么只看你,没看别人?还不是因为你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跟着我们!”
“我为何跟着她,她心里清楚,你回去问她去!”
“我,我,我不清楚,我也不想清楚。”……
邬玺玥在屋里气得直哼哼,太丢人了,这么对骂下去,整个酒楼的人都得听见。
她探身出窗户朝上喊,“你赶紧给我回来。”
“我不回,我今天晚上,就看月亮了我。”左宗宝赌气。
“我数到三!”
左宗宝一听,还没等她开始数,立刻趴起来下梯子,“等等,等等,我这就回,你慢点数。”
穆云川隔着屋瓦听二人对话,哭笑不得。怕老婆不怕我,我尊严何在?
他抬头再看,屋顶还敞开着呢。
“喂!你倒是给我把屋瓦盖上!”
左宗宝已经顾不得管他,着急忙慌的下梯子。
他宝笨拙的下到窗口时,邬玺玥揪住他衣领直接将他硬拉进了屋。
“哎!”左宗宝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摔在了地上。
邬玺玥气急,俯身揪起他耳朵骂,“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去探听旁边的虚实,你不好好睡觉瞎搅合什么?”
左宗宝捂着被捏的耳朵龇牙咧嘴,但并不服气,“你探听就探听,为什么偷看他洗澡?”
我是故意看他洗澡吗?
邬玺玥气到无语,想我堂堂一杀手,何时还要在这儿跟个废物多费唇舌。她松开手,压了压火,“我就是故意看,我喜欢看男人洗澡,怎么样?”
左宗宝更气了,从地上趴起来,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吼道:“你,你家里没男人吗?非得去偷看别人家的?!”
“哼,那怎么一样,人家身形魁梧,肌肉坚实,男子气概,你有吗?满身松垮,有什么好看的。”
冷嘲热讽一番,邬玺玥直接扒巴拉开他,上床睡了。此时,听见声音的穆云川不觉低头看了眼自己尚袒露在外的胸肌,眉峰嘴角不觉向上扬。心里暗想:有眼光。
左宗宝一直以自己外貌为荣,不想竟被自家娘子说得一文不值,眼圈儿登时红了。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他一怒之下夺门而出,“砰”的一声关了房门。
听见开关门的声音,穆云川心里着实紧张,几步跨到门口,以身挡住房门。这小子不会吵不过他娘子,来找我麻烦了吧?我可丢不起这人当了这么多年的锦衣卫,头一回有做贼心虚的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
穆云川这回想多了,左宗宝出门并不是去找他麻烦,而是直接去找顺子了。
这么大的动静,顺子住在隔壁,早就听见了。他好事的趴着房门听动静,忽然自己房门就开了。
左宗宝骂骂咧咧进门,一屁股坐凳子上,“说我松垮,你看过吗你就说?当着外人的面儿,她就这么说我,我不要脸面的吗?”
见主子委屈的差点儿哭了,顺子心里也不好受,安抚道:“二爷,二奶奶说的是气话,您别当真。”
“我能不当真吗?”左宗宝揉了揉被眼泪模糊的眼睛,站起来开始宽衣解带。
顺子不解,“二爷,您,您这是要干嘛呀?”
左宗宝不理,直接把上衣都脱光了,然后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感觉相比之下,自己是不及人家强壮。
“你说我这身上的肉,当真松垮吗?”
“当然不是了,二爷您不光脸长得好,身子也一样好。您看您,肌肉紧实,不薄不厚,多一分嫌太壮,少一分嫌太松,肤色更是莹润如玉,摸上去如剥了壳的鸡蛋。”
说着,顺子指了指他肚脐下的一颗红痣,“您知道您这颗痣叫什么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