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属下查实后再回来复命。”
“不必,你在梅陵待命就是。我不日将奉旨前往京城迎亲。届时,会顺道去趟梅陵。”
“大人何时启程?”
“我已命人前去接老将军了,待人回来便启程。”
正说话时,院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来了。影子再次插手,纵身一跃,消失在夜幕之中。
脚步渐近,有人提灯入院,是福伯。
“大人,您醒啦?”
“有什么事吗?”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方才几个外出采买的下人回来说,近日有人在城中打听邬喜的事。”
罗域警觉道:“可知是什么人在打听?”
“据说那人戴的是绣春刀,应该是个锦衣卫。”
锦衣卫?
难道是奔着封天会来的?
“就一个人吗?”
“嗯。”
“他都打听些什么?”
“就打听有关邬喜的相貌,年龄这些。不过,如今城中皆传曾经那小喜侍从已死,那人八成也已经听到这消息了。”
罗域背手沉思片刻,“找个人暗中盯着他,随他怎么打听,但是,不可让他与城中官员接触。”
“是。”
穆云川自来到北江镇后大为震惊,这里和他印象中战火纷飞的边关简直大相径庭。这里没有硝烟,没有混乱,反而是一片繁华祥和的气象。
尤其在城内,摆摊儿的,开店的,人来人往,皆满面笑容,不似其他地方,纵是最繁华的京城,亭台楼阁之下,人们脸上却从不见如此幸福安逸的神态。
每当他与人打听起北江镇,无论是乡绅地主,还是贩夫走卒皆对罗域赞誉有加,口吻中不加掩饰的爱戴。
相比其他地方,提到官员不是有意阿谀,就是噤若寒蝉,穆云川忽然间明白,他为何能那般轻易的夜袭平宁府,更明白为何朝廷越来越忌惮北江镇,忌惮罗域。
不过,在他走访期间,也发现另一件事,就是所有人对罗域的事只要知道就没有隐瞒的,唯独当他开始打听罗域身边那个小侍从的时候,人们又出奇一致的开始回避。有的就简单说他死了,有的多说两句,就说他给罗域试毒的时候毒死了,但多的一句没有,甚至有人言谈间似乎对这小侍从很不喜欢。
结合之前关于罗域的传闻,穆云川也大概猜到了原因,有关他短袖的传言,大概成了这位英雄人生当中唯一污点,所以爱戴他的人们根本不想提起。
正因为如此,穆云川并没有查到邬玺梅的任何消息,就只得到了她的死讯。
客栈里,他躺床上寻思:邬玺梅是试毒死的……
她若是知道自己的姐妹死了,她会不会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