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还是尽快为我寻找神医吧,寻常大夫只能解表,不能根治我身上的毒。”
“好好好,祖母这就让人去寻。”
不大的功夫,小厮请的大夫也到了,一番看诊后,大夫大为诧异,“这一个人同时中这么多毒的,还真是少有。”
老太太听着肝颤,哆嗦着问,“有多少毒啊?”
“这尚不清楚,少说十几种吧。”
老太太一听差点儿晕过去。
于嬷嬷忙扶住她,问道:“那郎中可有办法解毒?”
“老太太放心,这些药,毒性不重,并不难解。我这便开了方子,让二爷照方服药,不出十日便可解去身上的毒。”
郎中对此十分自信的样子,但老太太已经不再相信梅陵城里的这些郎中,一边将就着用他们,另一边让人散布了消息,重金悬赏,遍寻神医。
北镇抚司内,指挥使穆清河高坐在堂上,面沉似水,他屏退左右,独留义子穆云川立于面前。
“你可知道,庆州的案子牵扯甚重,你若执意查下去,就是自寻死路。”
“义父,儿子不明,当初是您教我凡有疑案,要追根溯源,不可半途而废,为何到这件案子,您却拦着不让我查呢?”
“我这是为了你好,你若不想死于非命,就给我老老实实查你的封天会,别碰这案子。”
穆云川不甘,“义父,儿子可以不碰,却也想弄个明白,庆州案背后究竟是何人操纵?”
穆清河垂下双眼,似有犹豫之色。
穆云川接着道:“儿子本以为那不过是件寻常案件,不想越查越蹊跷。不知义父可还记得李醇?”
听到这个名字,穆清河不觉抬了抬眼皮,稍露惊惧神态。
他竟然查到了李醇……
“儿子记得,李醇两年前曾被派往庆州为按察使,然而当儿子想找他询问时,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查不到与他相关的资料,连他中进士那年的礼部记录也不见了。就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个人似的。”
听了他这番话,穆清河深换口气,眼神从犹豫变得坚定。“你看到了,你若执意要查庆州的案子,下场就会和李醇一样,消失的连渣都不剩,甚至过个几年,世上再无人记得你。”
穆云川之前就怀疑李醇与这案子有关,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只是,他想不到,这案子背后的势力,竟大到能任意删除更改六部记录。
“义父,这人莫非与内阁有关?”
穆云川在试探,穆清河眼神瞬间变得冷厉。“你不用再问了,知道的越少,对你越有利。”
“可是……”
“这案子到此为止,不要再问了。”穆清河带着威慑打断了穆云川的追问。
穆云川看得出,他是知道背后操纵的这个人,却基于很多原因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