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与她的唇触碰的那一瞬,左宗宝喉头翻滚,胸腹间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灼的他浑身燥热,整个人像给烫了般的红。
她只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再抬眼时,正对上他炙热的眼神。
他没想到,她竟会对自己如此主动,内心的狂喜令他忘却了曾经挨过的打,笨拙的将她拥进怀中,迷离的目光在她唇上徘徊,在粗喘了数息后,低头吻了下去。
他吻的肆意,双手在她后背上游走,待滑至腰间时,悄悄解开了她的腰带。
腰带脱落到脚面时,他抬起头,目光缱绻缠绵,他不知能不能往下继续,就喘着气凝视她双眼。
她好像猜出了他的心事,双手抚上他的胸膛,穿过那薄如蝉翼的纱衣,勾着衣襟向两臂慢慢滑,直至纱衣滑落肩膀,顺着手臂落到地上。
左宗宝明白了她的心意,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红着脸,试探着捏住她的衣领粗喘着打开,脱下。见她并没有抗拒,他狠狠吞咽一口便整个人扑了上去……
纠缠之中,左宗宝忽然撑起些身体,半眯着眼睛晃了晃脑袋,“娘子,我,我怎么……头这么晕呢?”
邬玺玥抬手抚上他的脸颊,眼里流露几分心疼。
左宗宝强撑了片刻,最终还是晕了过去,人事不省的倒在她怀里。
邬玺玥将他身子摆正,又用匕首划破指尖,在褥子上滴了几滴血,随后拉了被子给他盖上。
看着他仍然泛红的耳朵,她不禁伸手在他耳垂上捏了捏,“呆子,对不住了。”
说完这句,她换了男装,束起头发,趁夜离开,策马赶往福善县。
次日天亮,左宗宝迷迷糊糊的醒来,看了眼身边床榻空荡荡的,邬玺玥并不在,他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他坐起身,懊恼的托着额头,“好端端怎么就晕过去了?多好的机会……”
正自嘟囔,他就发现掀开的被子下,竟露出一片血迹。心里不觉一颤,“诶?怎么会有血呢?”
看这血迹的位置,“难道昨天晚上,我和娘子已经……?”
他闭着眼睛使劲儿回忆,却半点没有他圆房的记忆。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顺子在外小声呼唤,“二爷,您醒了吗?”
左宗宝盯着那滩血迹发呆,胡乱应了声,顺子便推门进来了。“二爷,二奶奶让您去用早饭呢。”
见他眼睛呆呆的,顺子不禁好奇,凑近几步一瞧,就看见褥子上的血迹,喜道:“诶,二爷,这回您是真跟二奶奶圆房了吧?”
之前邬玺玥吐血在他身上,他就吹过一回牛,后来让顺子发现是假的,这回在褥子上的血,不会再有假了吧。
左宗宝仍在回忆,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怎么和她圆的房,人生第一次,圆房是个什么滋味儿,他完全没体会到,怎么就没了呢?
“二爷,这是好事儿啊,您怎么还不高兴了呢?”
左宗宝皱起眉头,“我不是不高兴,我是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噗!”顺子乐了,“二爷,许是您激动过了头,整个人都醉了。那醉了的人记不得事儿不也是正常吗?”
是这样吗?
左宗宝心里犯嘀咕。
“二爷,前边儿二奶奶还等着您呢,您快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左宗宝一想,这是在岳丈家呢,不能失礼,他赶忙穿戴洗漱,随后便去了厅里。一入厅,就见娘子在桌上坐着,正欲过去时,邬玺梅回眸朝他嫣然一笑,左宗宝愣了,娘子怎的又变了?
福善县衙大堂内,县太爷升堂问案。堂前下跪数人,正是邬家两兄弟,邬永宁,邬永安,还有娟儿婆婆黄氏,和丈夫吴建隆。
邬家两兄弟自到福善县后,吴家就以各种理由躲着不让人进门,邬家兄弟唯恐他们为难自家孩子就一直隐忍,但眼看这家人是存心想把人熬死,就干脆来报官了。
“大人,我女儿自嫁给这个畜生,两年来经常挨他的毒打,前不久更是得到消息,得知我女儿被他打到胎死腹中。更可恨的是,他们竟然一不求医二不问药,就生生要将我女儿熬死。我们想着,如此下去,不如接女儿回去,可他们一家却推三阻四,硬是不让我们见女儿。我们实在没法子,只能来报官,望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做主。”邬永宁眼含热泪义愤道。
“是啊,我侄女现在被他们一家折磨,生死未卜……”
“你别在这儿含血喷人!”不等邬永安说完,裴氏瞪眼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折磨她了?”
“你没有折磨,为何拦着我们不让见娟儿?”邬永宁质问道。
“我们那是……”
“啪!”惊堂木一响,堂下两侧衙吏齐声,“威~武~!”
堂下顿时安静了。
县令姓崔,是个刚过不惑之年,瘦瘦小小,瓜子脸留着一撮小黑胡子的中年男人。他高坐大堂,但开口却尖声细嗓,甚至有些刺耳。“肃静!”
邬家两兄弟闻声,不觉诧异,这福善县的县令说话怎么这动静?听着太别扭了。
“这里是公堂,不是集市!本官开堂问案,问你们了吗,你们就吵吵?”
顿了顿,他看向邬家兄弟,“你们方才说,并未见到你的女儿,你的侄女,因何就断定她出事了呢?”
“我们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邬永宁道。
“有多确切呀?是何人传与你们的消息?”
邬家两兄弟对视,那送信的是吴家一下人,特地嘱咐过他们不能把他供出去,否则他有性命之忧。
“大人,我们是有一日外出时,听到有人议论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