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在关上门的最后一刻,听到宋女士说。
“你爸给那点儿钱今儿晚上全搭进去还不够的,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
宋萍当年怀孕发现的晚,在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她这个身体条件,现在把孩子打掉,以后可能都不会有了。
当时刚离婚不久,宋萍对那个男人恨的牙痒,就算医生这样说她也绝不愿意将就生下他的孩子。
后来外婆在县里找了个大夫,大夫暗示宋萍肚子里怀的是男孩儿,就这样,外婆苦口婆心地劝,宋萍想着是男孩,才勉为其难,愿意把她生下来。
如果那时知道她是女孩儿,早就毫不犹豫的打掉了。
也就没有今天的宋晚了。
宋晚靠着门,抱着胳膊缓缓蹲下去,她有点想哭,眼睛却是干涩的,没有泪。
她有时会想,如果那个乡下大夫医术再高明点就好了,干脆让她不要出生就好了。
那样就不会有这么多不开心的事了。
没有人是天生有罪的,但宋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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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一的房间亮着灯,似乎觉得不够亮还另外开了一盏台灯。
恐龙钥匙扣中间少了个东西,他是从自己抓娃娃那一堆儿里找了个结构类似的钥匙扣,从中间卸了个环儿才给修好的。
夏天到了,小区里有野猫发情,发出的叫声像小孩儿在哭,实在算不上好听。
今天大巴返程,在车上点完名后各自在学校门口解散。
秦淮一和宋晚回家的路上正好有一段顺路,就结伴一起走了。
他们当时走到一半,路边草丛里忽然窜出一只白色的小奶猫,猫看到有人又害怕地躲了回去。
宋晚忽然想到个算不上问题的问题:“秦淮一,你在你们小区里,有见过流浪猫吗。”
他住的地方算是高档小区了,和她住的老破小不是一个概念。
她望着草丛,刚刚那只小猫再没敢露面。
秦淮一也停下脚步,望向不远处乌漆嘛黑的大片绿植:“见过,怎么了。”
宋晚没有出声,似乎在等那只小猫出来。
俩人安静了好一会儿,前面草丛里都没传来动静,猫好像是跑远了,今天不打算出现。
宋晚轻呼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收紧,悄然捏紧了裙摆:“小猫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它只知道谁靠近它,它就爱谁。”
生日
宋晚刚到附中跟不上课,成绩下滑,宋萍说她怎么考成这样。
后来报了补习班把成绩提上来了,宋萍又说这是花了钱的,都是应该的。
她好像很难从宋萍口中听到句鼓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