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撞到秦淮一,他也不清楚这一下是蹭到自行车什么零件还是别的地方了,划出挺长的一道。
宋晚视线抬起来,想了下说:“要不你今天就不要弹琴了,看我弹好了。”
秦淮一也没说什么,就近在旁边坐下,手腕随意搁在腿上,看宋晚在跟前自己琢磨。
宋晚有时候会弹错,姑娘下意识心虚地往他这边看一眼,又低下头重新弹一遍。
她原本是记熟了的,这会儿被他看着才会出错。
周末不需要赶着时间上课,宋晚和秦淮一在琴房待到中午才出去。
关门时宋晚一垂眼,眼睛又注意到他手上这道伤,特别明显:“待会儿路过药店,进去买个创可贴吧。”
秦淮一没那么娇气,贴不贴都无所谓,但他一对上宋晚这双眼睛,拒绝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少年喉结上下滚了滚,“你帮我贴。”
药店的人一瞧秦淮一手掌上的伤,转头放下手里那盒创可贴去换了另一盒大号的。
中午阳光很好,照在人身上很暖和,处在十二月的冬天也一点都不觉得冷。
秦淮一坐在花坛边上,背后都是些光秃秃的枯枝败叶。
他大喇喇敞着腿坐,微弯着身,听宋晚的话把手抬起来。
宋晚蹲在地上,从盒子里取出一枚独立小包撕开,她捏着前后两端,小心翼翼地帮他贴好,怕边缘不牢,又用手指点在上面轻轻压了压。
四四方方的创可贴,宋晚之前没用过。
她看着眼前这东西还是不那么牢固的样子,有些犯愁:“它应该就是这样的吗,还是我没贴好。”
宋晚没敢用力,秦淮一自己上手把边上贴实了,“宋晚,不用这么小心,我又不是纸糊的。”
“你不是纸糊的,但你会疼的呀。”
宋晚真的怕碰疼他。
秦淮一微怔了瞬,动了动唇:“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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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去打球吧。”
“别逼我求你。”
沈昭这一学期还没叫秦淮一出去打过球,准确说是叫了没叫出去过。
上回叫他打球,秦淮一背着粉色小书包要带娃,这次叫他打球,秦淮一懒懒伸了下手,说:“打不了。”
如果秦淮一换成任何一个人,沈昭这会儿都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但这个人是秦淮一。
“你什么时候这么爱惜自己了,这点儿伤就打不了球了。”沈昭深刻觉得秦淮一是在搪塞他。
高齐也在边上,问了一句:“怎么弄的。”
“老大爷蹬自行车,撞了。”秦淮一头靠着椅背,手里松松拎着瓶汽水,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电脑屏幕里的游戏比赛。
沈昭和高齐认识他挺久了,知道他对这种程度上的小伤根本不在乎,不知道他是天生痛觉不敏感还是忍耐力比旁人强。
反正问就是“不疼”。
秦淮一今天不去打球也真不是因为手上这道伤,没什么理由,就是懒,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