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伴扶住他低头拿起。
“拿条新的,我帮你穿上。”
“不穿了……”
鲤伴一个人径直踏过裂缝回到奴良组,一进门就被发现,讲述白天组里发生的事情。
怀里的小动物毛绒绒的,体温比之前高一些,暖烘烘的毛团子总让人想去揉捏几把。鲤伴这会也只想休息温存,听到没什么大事鼓励夸奖了两句抓到叛徒的妖怪就回了房间。
余下以为他会开心的奴良组妖怪面面相觑。
“不对劲…鲤伴大人这心不在焉的,绝对不正常!”
有资格老的妖怪回忆:“记得当初,滑瓢大人最初遇到璎姬大人时候也是总这样神思不属…”
架也不打了,对组里的事也没啥兴趣。
不过这种情况只持续了比较短的时间,毕竟滑瓢和璎姬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直接生死与共再到嫁娶。
但参考鸦天狗和濡鸦新婚那会儿,大差不差。
“所以是去约会了吗?”
“但大将不是和……”
“有了新的喜欢的妖怪也说不定,眸遮到底是男妖啊。”还立场不同,二代目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在一棵树上栽了呢。
“有没有可能……”
他们二代目私会的就是眸遮呢?
但提出这个想法的妖怪也不能跳过立场的问题。往好了想,说不定是眸遮大人终于不再纠结那些细枝末节,成了正常妖怪了呢?奴良组的妖怪们完全没想过另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的大将准备改变自己,改变奴良组。
艾修化为原型躺在鲤伴腿上,鲤伴一边给他按摩一边加班看账册,无意间已经逮着蓬松柔软的尾巴挼了许久。
妖怪的恢复能力强,原型成长期后精力也更加旺盛的艾修完全不能忽视鲤伴的动作,蹬开他的手化成人形。
“……我们之后的见面,还要瞒着组里的妖怪吗?”
今天鲤伴对着鸩承认,应该是不用再隐瞒这件事了吧?
“暂时还是不主动说,鸩不是会多话的人,老爹说打算过段时间尝试考地狱狱使,到时候想退出奴良组。要想做什么,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机会了。”
“退出奴良组??总大将吗?”
艾修被这个消息冲击的有些懵,很难想象奴良组妖怪听到时候的心情。
他是知道地狱公职是需要考核,但那都是针对亡灵,考试的地点也都是在地狱,他和之前的生者狱使都是机缘巧合,没这回事,所以也不清楚滑瓢要考试是什么章程。
原本以为滑瓢之后没有动静,是已经放弃或者被鬼灯驳回了。
这会听鲤伴说滑瓢才准备考还有些惊讶。
鲤伴其实私底下猜老爹已经不是第一次考,只是之前估计是没考过,不好意思分享自己失败经历。这次会提前跟他说,大概是因为这次比较有把握。
“总大将要成为狱使,还在奴良组任总大将确实可能会被卡住。”
不说其他,地狱的信息就足够便利。奴良滑瓢要在地狱任职,要么就是更多时候在现世,基本不涉及地狱的信息,要么就是更多时间在地狱,和现世的奴良组隔开。
就像花开院秀元,哪怕在现世,除非任务需要,过分接触花开院家的人也会被鬼灯拘在地狱不再让出去。
这么想着,艾修发现自己大概是待遇最特殊的一个。
鬼灯似乎并不怕他借着地狱的便利为自己谋利。
思考许久,艾修不得不承认,这大抵是没什么其他原因,而只是单纯比较信任他。
“你很在意这位鬼灯大人?”
鲤伴状似不经意地问。
他不知道艾修和地狱关系的时候还好,知道之后只要提到地狱,爱人似乎都要提及这个人。
原本艾修讲述的鬼灯实在是个严格严厉、在工作上分外不近人情的鬼,鲤伴只当鬼灯看重艾修的能力便利。今天得知艾修待遇的特例,半妖才警觉。
一贯严苛的人忽然对某一个人宽容、特殊对待。
鲤伴看着自家爱人仍旧过分漂亮的容貌,以及能力,忽然和滑瓢的思绪同步——不能很放心的样子。
账册是彻底看不下去了。
鲤伴钻进艾修的被窝,咬着耳朵问他地狱的事。
生者不好对地狱知道得太详细,艾修讲述得比较概括,鲤伴对地狱大概有个了解,就把问题往鬼灯身上引。
几次下来,艾修有所察觉,哭笑不得:“怎么忽然对鬼灯有兴趣。”
“……你说地狱里的鬼族也可以结婚生子的吧?他在地狱那么长时间,没有爱人吗?”
“他的爱人的话,工作吧……”艾修半认真半吐槽着回答。
鲤伴更担心了,毕竟恋人是工作的话,对另一半的要求大概也是能在工作上帮助他。
而艾修说过,地狱最开始在现世的行动,因为人手不足,使唤他尤其严重。这正说明他的能力对地狱工作的便利。
鲤伴觉得规范组内妖怪行为的事需要尽快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