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招来远笠组的其他人看着山怪,自己紧赶慢赶回的往奴良组里传递消息。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跟着鲤伴过来的妖怪们也都面色难看,这事说着真丢人。
大概是不想承认,一个人就争论:“山怪确实做得不对,但他显然脑子是不正常的,和他计较什么呢?”
此言一处,味冲得艾修忍不住后仰。
狸蜻双目猩红:“我可是差点被杀死,你说不用计较?我被砸坏了脑子,这会里面还没恢复呢,不小心把你弄死了,你在天之灵也不会跟我计较吧?”
那妖怪尴尬地嘀咕:“你这也看着不像重伤啊。”
“那是眸遮先生及时赶来……”
“哦,来得那么及时呀?”
鲤伴身边的黑田坊拳头攥紧了一下,虽然他是奴良组这边的,但这只妖怪……说的话真的让人好想揍他一下啊。
经验不足的年轻狸妖更是几乎气懵,艾修揉了揉眉心。
“他在引战,鲤伴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艾修出声,那只妖怪也不吭气了,一副老实样子站在奴良组队伍里。
倒是一开始艾修听到的,让山怪放了狸蜻的远笠组成员开口:“我以为,山怪虽然脑子不太好,但喜欢峽姬应该是真的,这种情况下,他应该不会真的要杀死狸蜻。有可能只是峽姬关心则乱,看错了眼……”
艾修沉默片刻:“狸蜻的伤是我治疗的,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伤势,只要我晚来一刻钟就不会有命在。而这种伤势,除了我和个别人,哪怕是鲤伴也没办法治疗。”
远笠组的妖怪迟疑着:“这……毕竟只是您……”
有人悄悄低语:“确实,好像有点太巧了……”
“而且小隐部组……这该是我们奴良组的内务吧?”
黑田坊头皮发麻,鲤伴出来得急没带几只妖怪,他是恰巧就在院子里闲逛才被一起带走了。
作为唯一知道自家二代目和艾修曾经关系,并且知道现在鲤伴还对艾修念念不忘的妖怪,他不敢想此刻鲤伴是怎么样为难的心情。
他连忙插话:“即便是内务,被欺负的组也不该任人欺负,向熟悉的前辈求援怎么都不过分。”
黑田坊说着说着就和自己组里的人在细枝末节上吵了起来,更擅长武力的他面对吵架、还是歪重点的吵架实在没太强的战斗力。
鲤伴沉默地听着他们吵了一会,和艾修基本确定下有问题的人选,抬手用剑刺穿了山怪的心脏。
山怪吭都没吭一声地倒下,但鲤伴又手上浮现绿光给他治愈。
“被刺穿心脏,哪怕留下命,也不会再对其他人有威胁。”
狸蜻猛皱着眉:“我差点死了!他还言语辱没我的母亲!”
艾修笑了笑:“妖怪是不需要有公道的,像这种仇恨,交给他们自己解决怎么样?”
鲤伴默认地带着下属往后退避。
狸蜻实在还很年轻,年轻到此前连畏都没办法很好地使用。
但经历过生死,还有那样的憎恨,即便还懵懂的妖怪多会有所觉悟,他遗传自父母的天赋是不差的。面对不知道活了多久,全盛时候的山怪或许会落入下方,刚被鲤伴刺了一剑的山怪却只是胜得艰难。
当狸蜻用半兽型硬生生撕扯下山怪的头颅先给峽姬,艾修和鲤伴隔着一段距离彼此注视着。
最终是鲤伴先开口。
“多谢你救了我的组员,艾修。”
满心憎恨将将冷却的狸蜻才想起来那个黑发强势的妖怪才是他们的首领,他们是奴良组的成员,而艾修,辛苦这一趟,却要被指责随意插手别人内务。
狸蜻想起刚才奴良组妖怪的话,眼睛再次进入充血的状态。有些挣扎地看向母亲峽姬。
峽姬摸摸他的头,声音沙哑却坚定地对鲤伴说:“抱歉,奴良首领,经历刚才的事,我想我们母子两个已经不适合继续留在奴良组。”
鲤伴微微垂眸:“这样。你们要脱离奴良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