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
青琅眼珠一寒,在意的人再次因为阴阳师可能遭遇不测,巨大的仇恨几乎要将他淹没。如果老师……
但银杏岛的结界还正常运转,只是有些黯淡还是存在,这说明艾修虽然失踪,却应当没有大碍。
但他随即想起另一种可能,身上杀气四溢。
“有些阴阳师会将妖怪制成所谓式神驱使奴役,老师还活着,却无法逃离,必定是被完全限制的状态。”
什么样的情况可以限制住一个可以自己治疗又突破空间的妖怪?不论如何能做到都必定阴毒。
“我这就去御门院家,那些阴阳师必定不是正常手段暗算的老师。”青琅犬牙微露,第一次在人类状态显露出妖态。
如果完全确定下动手的人是御门院家,鲤伴行动只会比他更加迅速。
但他同样清楚艾修多失踪一日就会多一份危险,敌人隐在暗处,他们才更加不能冒险行动,在莽撞无头绪的行动中消耗时间。
“可以。”
鲤伴这样回复了青琅。
但是只有青琅过去,为方便联络,他们这边只有片耳跟随。银杏岛有妖面露不解甚至怀疑,青琅二话没说离开。
等他们走,鲤伴找到一处清澈见底的小谭,掏出古朴的石盘将自己的血液滴入置于水边的石头上。做完这一切他径直步入水中,他的下属们和他一起,河童眼眸拉长化为纯粹妖怪的状态,妖力和畏极快地侵占过整处水域。
虽然这样做,河童他们还是欲言又止看着鲤伴,他们的首领却没有看他们,双手交叠在胸前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没有半分犹豫地激活了手背的印记。黑发半妖身体后仰,失去灵魂的躯体无知无觉漂浮在水面上。
‘我要去一趟地狱,但只有灵魂进入,身体还在现世必须有人保护。’
这时候的鲤伴,哪怕被刀抵在脖子上都不会有任何反抗。
先前妖怪们的踌躇正是因为顾虑,忧心自己无法保护好鲤伴。
但此刻鲤伴全然放心地将安全和性命交付给他们,首无他们对视一眼,皆是视线坚毅,前所未有的专注和信念下仿佛力量也变得无穷。
以河童为底,几只妖怪连结起的畏将自己的大将包裹得密不透风,首无的红绳和毛倡妓的黑发蜿蜒铺散在鲤伴周围和身下的水中,黑田坊和青坊主站立两端,严阵以待着可能会出现的敌人。
“果然是安倍家吗?”
“听艾修说你们是不容许有人强行滞留现世的,但御门院家的那些家主却还有从平安时候活到现在的。”
“严格来说,不是我不想管,而是他们的性命已经不归我们管辖了。”鬼灯无波动地说。
他侧头看向花开院秀元,阴阳师不想当鬼灯的嘴替,奈何这确实是他擅长的领域。他跟鲤伴解释:
“你知道吧,阴阳术的起源。
安倍晴明令安倍家的人能够长寿的术名泰山府君祭,这祭礼可以祭的不止泰山府君,但我家中有消息,传说安倍晴明所祭的正是这位神州的东岳大帝。而泰山神是至今存世还掌管着神州大地阴阳正统的神明,他所施展的应当也确实是最正统的祭术,并且还施展成功了。”
这就是鬼灯说安倍家这些人不归他管的原因,这些都是被隔壁泰山府君亲自更改的命格,要死也是府君派人来收缴。
“不过,泰山府君祭按理说是只能在全然自愿的情况下以命换命,还必须是以生者命换亡者命,还需一命换一命。安倍晴明这样以自己性命换得子孙后代都长寿的,必定也是对这个术士做了改变。但这改变如何,大概只有安倍晴明他自己知道了。”
“不,还有一个人应该知道。”
鬼灯忽然起身。
还有应该知道的,自然就是被祭的那位神明。
此前安倍家算是蛰伏比较深的,他还能忽视他们,现在动了地狱的人,自然不能再轻易放过。
“府君闹出的乱子,也该他来摆平。”
放自己一群关系户到别人地盘上算怎么回事?
鬼灯气势汹汹地去到阎魔殿。
“阎魔大人,还请去大明拜访泰山府君。”
阎魔被这突兀的安排惊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