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不知道该怎么找您?”
“奴良组,樾森,或者知会枰山神社,如果有变动我会寄信来说明。”
艾修看出他准备留着这三次机会在禅院家最宝贵的人才身上,为此还特意确定了时间。
见禅院家如此重视艾修三次治疗机会,鲤伴才意识到反转术式哪怕在咒术师中也是极为珍贵罕见的存在。
禅院家主弟弟的妻子和禅院景深的母亲是直系姐妹,他们的来意她一知道毫不犹豫就应下,保养得当的面容带着点未消的憔悴。
“珠子她和姐姐关系很好,感谢您愿意帮忙找景深的踪迹。”
珠子的丈夫对艾修躬身道,此刻的他看上去没了此前的功利,倒是禅院家主有些相像了。
“禅院景深不一定还活着。”
鵺可以将自己的儿子当做祭品,利用自己的母亲,一个血缘上的父亲,留着还要担心被什么偏门的能力用来诅咒自己。
意外的是,韩逖顺着血脉追过去,看到的还真是禅院景深,只不过脑门上带着一道深刻的缝合线。
艾修很快反应过来,当即空间上封死了‘禅院景深’的上下左右。
“脑花?或者说,加茂?”
脑花看着眼神不善的艾修和鲤伴,嘴角一抽,一对无神的眼睛也能看出内心在骂骂咧咧。
好不容易仗着安倍晴明钻进羽衣狐的肚子里逃离他的掌控,刚出来就撞在老仇家手里,要说是运气,这他妈也太背了点!
“所以禅院景深就是鵺选定的身体的生父?”
脑花已经偷偷把能试的逃脱的方法都试了个遍,没有能用的,有些认命。所以艾修问话的时候它回答得还算心平气和。
“原来你们是找他来的,早知道我随便挖个坟换掉——没错,你们打算找他的麻烦?我大概知道一些,趁现在过去说不定人还没跑完。”
就凭艾修把它信息到处散的行为,脑花就不觉得自己能在他们手底下活命,见无从挣扎当即决定给自己找个一起下地狱的伴。
鲤伴也没出乎它预料放它一马,提着刀再一次将它一分两半,只是这次目标明确地瞄准了它的脑子,灼热的妖力近乎于火,脆弱的本体连吱都没吱一声就被焚烧殆尽,渣都没剩。
一直到地狱里这种灼烧的痛感都仿佛还残留在身体上……没错一直到地狱里,羂索的形态还是脑花。
原本以为自己会恢复已经快忘记的人形的样子。
但想来也是正常,天与咒缚,本就是与上天做好的交易,到了极致之后便不会再发生改变。
羂索一开始还是很淡定的,直到它被一只黑发气势恐怖的鬼发现。
“很适合汤料理的样子。”
“啊啊啊但是…但是他是待审判的亡魂啊。”小孩子模样的白发鬼族大惊小怪。
忙碌的鬼灯分身乏术,其实也没什么时间考虑料理。
但这个人认真评估的眼神还是让羂索升起不详的预感,这股不详的预感在它于阎魔身边看到鬼灯的时候达到顶峰,之间看过它的罪行之后,黑发的恶鬼眼睛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啊,是你啊。”
第一次想找羽衣狐结果找到脑花算是失误,结果却是不错,搞死这家伙一直藏在鲤伴心底的郁气都散了。
韩逖再想通过血脉找到羽衣狐的时候却受了挫。
“那人做了安排,有意混乱了相关的信息。”
到底是平安时候的大阴阳师,对阴阳术的了解和修行不能说不深,即便是用禅院景深的尸体去推也只能推出一个大致的范围,当然也可能有当前胎儿发育还不算完全的原因。
满打满算鵺投的这个胎也就是刚刚被怀上的程度,可能作为妖怪另外有催化,但也不会太离谱的一下子成人。
“不如试试御门院家。”
御门院家的血脉找不到鵺和羽衣狐,却能找到此前从奴良滑瓢手里逃脱的安倍雄吕血。
安倍雄吕血,在鵺将自己的儿子安倍吉平都推出来当炮灰的时候,她除了召唤出巨大的群蛇浮现在上空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和百姓的畏惧,从来都没有与哪个势力产生绝对正面的冲突。
鵺当初那么多的安排,自己又不在的情况下必然是要有一个替他做事的人,这个人不是安倍有行也不是安倍吉平,这个没什么活跃度的女性阴阳师自然就是可能性最大的。
禅院景深会被用过就杀死,安倍接连好几代家主连同那么多京都妖怪都为了给自己拖延时间舍弃,但鵺终究还没有自己的身体,他需要人给自己办事。
相比原本是百物语组的妖怪,并且能力还是影响思维的鏖地藏、武力强悍并且忠诚的鬼童丸,安倍雄吕血这个教导过几乎每一任安倍家主,强大寡言却大体温和的女性阴阳师更大可能被也所选择。
正好这会花开院这一代的家主已经告状完成,差点被愤怒的大贵族动以私行全部弄死泄愤的御门院家阴阳师此刻完全没了当初的气焰,长老还能绷着神色,根本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的普通阴阳师面上已经带出惶惑畏惧来。
别说艾修只是要他们一部分血,要一部分人他们怕是都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