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老爹曾经很郁闷的一件事——破不了银杏岛的结界。
奴良滑瓢曾经不甘心尝试了好多次。刚开始以为是看不见咒力的原因,还去蹭咒术师的团队,硬生生跟当时同样致力于探索银杏岛结界之秘的几个世家咒术师混了脸熟。
结果哪怕破开了第一层咒术结界,进去了船行一段距离还是就会莫名其妙从另一个地方出来。出来依旧是位于结界之外,连银杏岛的影子都看不到。
咒术师们不甘心地鼓捣了一番,最后敲定这种仿佛将两个空间连接在一起的技巧,应该不属于咒术的范畴。干脆打道回府再没来过。
滑头鬼一度不把结界当回事,咒术的帐在有了了解之后也成功攻克,只有眸遮设置的这个机关一直把他卡在门外。
治疗+咒术+空间+妖怪,同时掌握这个组合的技能很难有第二个。所以在此前因为巫女将银杏岛和艾修联系在一起的时候,鲤伴就有了怀疑。实际上艾修并没有刻意隐瞒,会那么久才反应过来也是艾修平时的表现欺骗性太强了。
谁会平白无故将一个小幼崽同平安时期的老前辈联系在一起呢?
鲤伴最开始甚至猜艾修是不是眸遮前辈的后代,又一想真的子嗣流落在外,眸遮再佛系这些年他和银杏岛也不可能毫无动静。
“你是眸遮,那岂不是银杏岛的首领?”鲤伴忽然想到,自己想把人带回组里的想法似乎没戏了?
“谁家首领一跑跑几十上百年的,最多算荣誉校长。”艾修失笑。
荣誉校长这个词是陌生的,却也大概能够理解。
将隐瞒的东西说开仿佛卸下重担,艾修没有负担地看向下方收拾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的巫女们。
他没注意到身边人的眼神。
带着点温柔笑意,同时也锁定着他的眼神。
别忘了,他出来时候夸下的海口里可是有眸遮的,原本就决心将人带回去,这下更不可能放过了。
太阳一点点落下,用暖色渲染周边的云层,挥散出最后的辉光。
两道身影出现在神社门口,逆着夕阳,长长的黑色影子悄无声息投进鸟居之内。
空气中传来隐约的无形波动,鲤伴微侧头感知着。他明确知道哪儿有了变化,却未真正发现什么。
“是帐。”艾修抬头看向半空。
“咒术那个,发生了什么?”
“是针对我的空间上的束缚。对方似乎很了解我。”艾修能感受到空间上的封锁。
“竟然已经被发现了吗?”
艾修确定神社内没有检测类的咒术或咒具,如果是预知类的就防不胜防了。
“大概只是预算到我察觉这是个局之后会怎么做。”
对方设的局说实话没怎么遮掩,不能划分究竟是阴谋阳谋,只是算准了艾修的性格和反应。
知道只要山匙神社没有做恶事,他即便明知道这神社里的人在冒充他也不会直接针对,而是要先了解再判断。一旦深入了解就会发现传闻和实情对不上,很自然就会想到流言是被操控。接下来就会去验证巫女是否真的来自银杏岛,确认之后即便是为了她们的安全,也要留下来查明。
艾修苦笑,这么一理,他的行为逻辑倒是一点不难猜。
鲤伴观察他,唇角轻勾:“但你看起来不紧张。”
艾修扯开一个笑,下巴微抬,难得露出几分矜傲:“啊,因为这东西对我没用。”想走的话他随时可以走,还能带人。
虽然,对方这结界术的造诣相对咒术师们的平均水平已经超出许多,但谁让他是道家百余种封印术里练出来的呢。
往好处想,未必是他亲近的人里的,不然想暗算他都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可能是他什么时候不小心暴露了身份或是对方偷看到他的相貌。
“哈……那待会就看一看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知道艾修之后随时可以脱离现场就再没顾忌。
鲤伴对背后的家伙生出兴趣,敢打眸遮的主意,应该不会很弱吧?
艾修点点头,跳下御神木来到巫女们面前。
“生于黑暗……”
枝和阿桔是银杏岛的人就算了,两个杂役年龄不小了还只是普通人,不好知道太多神秘侧的事,艾修体贴地给他们做了隔音处理。
眼带安抚地看了他们一眼,艾修从空间中抽出刀挂在腰侧,等待敌人到来。
这道专门针对他的帐出现,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既然知道对方非善类,他当然不需要再猜来猜去有所迟疑。
“你确定那家伙就在里面?帐并没有被触动的痕迹。”
深眼窝的男人面色狐疑地问,他对外是助手的身份,此刻却对身旁的神官却无半点恭敬。
“大概率。眸遮有类似瞬移的能力,需要另外设立束缚,确保他无法逃脱。”神官眉眼低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