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恕:……
可以,这麽实诚,非常季小明。
但这实在是季明煦的基本操作了,他自己没什麽意外的,很快又继续问道。
「你是怎麽认出我的,师兄?」
「这还用问吗?」盛恕瞥了他一眼,「能给我把弓调的这麽合手的,除了你,还能有谁啊?」
早在箭馆的时候,盛恕就大致觉得这是他认识的那个季明煦。
之所以没说出口,只是那个时候甚至没决定要不要射箭,总觉得哪里对不起季明煦,不太想和他相认。
後来进了市队,也没有和他去说,总想着要等到了全国赛场,拿了那个冠军之後再把一切和盘托出。
大约是出於一种古怪的自尊,他希望季明煦看到的自己一直是优秀的,起码不该只是在市队里,什麽成绩都没有。
可是当他看见在自己面前紧张纠结的季明煦时,忽然就觉得,自己到底在磨叽些个什麽啊!
於是他主动叫出那个名字,心里一块沉重的石头也像是落了地,忽然又轻松起来。
「真是的,没想到这麽多年不见,你整个人都变怂了啊,小明。」他用平常的语调调笑着。
季明煦却规规矩矩地应了下来。
「是,」他和盛恕双目对视,望入那一双黑色的眼睛里。
「我不敢,师兄,」他如实说着,「七年了,我怕那还不是你。」
盛恕怔了一下,平常能说极了的那张嘴现在却突然语塞。
他完全不知道说什麽了。
七年那麽长,季明煦等得难捱,他乍一得知後也难过。
可丶可是这话怎麽听起来,就那麽gay啊!
师兄和师弟之间,有这麽说话的吗?
所幸盛恕脸皮够厚,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打了个哈欠,侧过头看向季明煦,选择转移话题。
「这麽久不见了,好好聊聊吧。」
「去靶场吗?」
他把手伸在空中,季明煦没有犹豫,像之前那样熟练地和盛恕击掌。
来自盛恕的温度在他指尖停留了一瞬,很快又散去。
季明煦悄悄收回了手,将手掌在身後攥紧,像是要留住那点久违的体温。
「你怎麽过来的?」
在穿护具的时候,盛恕随口问道。
「车祸,」季明煦垂着眼说。他那天本来是约好了和其它队员一起去医院探望盛恕,路上却出了事故。
他戴上自己的护胸,「穿过来之後知道这是本小说,我有自己的剧情线,不过我没有走。」
他穿越过来的时候,原身十二岁,因为很荒唐的事情已经死了,而他本该继续这样奇怪的命运。
但季明煦没有接受。
他还记得一个人和自己说过的话,那个人希望看到自己站在奥运领奖台上举起金牌,他也有着这样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