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喜欢那些文绉绉的话,礼物虽然你没机会拿了,但是歌还是可以送给你的。”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他缓缓站起,清清嗓子一展歌喉。
嗓音纯澈干净,轻哼着简单的调子,歌声不算惊艳,却让人油然而生一股舒适。
不知不觉间,他掌心已捏出个小雪人。
是傻大个的弟弟,长得一点也不胖乎,没福气,不傻也不大,一点也没有他和相清绝一起堆的雪人好。
“厘厘。”
桐黎一怔,一时之间不敢回首。
“我寻到你了。”是含着笑的一声。
这一刻,时隔多年的桐黎终于明白了那一句。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附庸
极寒期以来,天色昏黑,难得有例外,日暮时分,天边蔓延开一层层金红,不深却热烈,不浓却情深。
就像二人的情。
后来,哪怕桐黎见过千千万万场日出日落、潮生潮退,也认为再没有比这一日的景色更美的了。
天大寒,江冰之上,座桥之间,薄雪微覆,来人眸暖。
“相清绝。”桐黎鼻头一酸。
“我来了。”
“相清绝。”
“我在。”
“相清绝——”
是不可置信的最后一次确认。
“是我,厘厘。”
桐黎眼睫也发颤,发丝狼狈地遮住些视野,他有些犹疑地踱着步子,不敢近前。
恐惊梦中人。
但在看见相清绝那双温柔的眸子时,他浑身一懈,也顾不得心中那些情绪,大迈步扑上前去,把头埋在相清绝怀里,抽着鼻子闷声嘟囔。
“你怎么才来啊!”
只有在相清绝面前,他才会露出那些小心翼翼掩藏住的脆弱和稚气。
相清绝拥住他,无法说出辩解之词,酸涩懊悔像潮水一样涌来,将他心头包裹,“嗯,我来晚了,你受苦了。”
若不曾有这句话还好,一旦安慰之语出口进入心里,那泼天的委屈酸楚,便都挤了出来。
桐黎清楚,自己就是个普通oga,吐露伤痛也没什么不堪,但他不想别人白白操心劳神。
把泪抹到相清绝的衣服上,故作不在意的模样,揉了揉眼,“没什么,我好得很,我这性格到哪都吃不了亏的,你放心。”
相清绝理了理桐黎的粉发,将遮住他视野的发丝都拨到耳后整理好,心疼地把桐黎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温言道:“厘厘,你定是受了天大的苦楚,憋在心里,不肯告知于我。”
“相清绝你别安慰我了!”桐黎刚收住的眼泪顿时又涌出来了,他气闷地假打了相清绝几下,“我好不容易不想了……”
他不肯再露出脆弱的一面,移开目,生硬地转移话题:“你穿这身,也挺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