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黎上线了。
相清绝镇定自若地稍稍抬眼,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曾经引以为傲的从容不迫,被眼前矫揉造作的人粉碎得彻底。
“你是何物……你是谁?”
眼前来人苍白得过分,头发受之于父母而剪之尚且不提。
然来人不仅断过发,还不知用什么技巧将头发染成了粉色。
实在难像阳间生物。
桐黎面上一喜,当真失忆了!
而且相清绝多半患上了白日做梦症,以为自己是某位古代的大人物,所以选择性忘记对于现代相关的记忆,文绉绉地出口成章却对都市生活一窍不通。
他虚弱地靠住墙(实则借机偷懒),抛媚眼暗送秋波,说:“相哥哥……伦家好桑心,我苦苦找了你那么久,你说忘就把人家忘啦——”
掐了一把没哭出来,他就扭曲着一张漂亮的小脸,以手捂脸作伤心状。
“我们订婚了辣么久,你原来是介么无情的一个男人!真是算我看错你了!”他迈着小碎步要跑,心里暗念着相清绝快出声挽留他,一分钟愣是只挪出半米。
原来此方世界男人和男人当真能结婚……
相清绝恍惚,他觉得自己的认知在被迅速地推翻重建,构成一个虚幻且不真实的梦。
又看见悲伤不已抽泣不止的桐黎,为寻找他不知受了多少罪把自己弄成这么苍白的模样,他平静的心不由掀起浪。
人生二十余年,相清绝难有这么无措的时候。
“对不住,当下情况不明,且本……我应没有断袖之癖,虽不能娶你,未来也定会给你个好归宿。”
“不——我可不是那样的人!”桐黎飘飘然转身,好像一朵风中被雨水击打的小白莲,楚楚可怜。
他做出苦恼的样子,自诉苦楚:“只是现在确实难以生存,需要你的那么一点点物资支持……”
相清绝面若冰霜,心中却波涛万丈,起了些狐疑。
这少年实在没有一点男子之风,神神叨叨又矫揉造作,顾左右而言他。对着他穷追不舍,实在像别有居心。
“那你暂留下吧。”相清绝看出些端倪,故意诈他。
垂下眼帘,淡淡地一锤定音。
“只是床榻不多,若不嫌弃,便得与我同床共枕。”
我是他的理想型
桐黎嘴角僵了僵。
原先他只是想敲诈一笔巨额赔偿金,并狠狠踩踏相清绝的精神状态,以此来复仇的。
为什么要跟相清绝一起睡觉折磨他自己?
“这孤a寡o的不太好吧。”他尬笑。
“外面尽是些青绿色的妖邪,你若出去,怕不是得叫他们活剥了。”相清绝随口抛下一句,拍拍袖子给他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