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黄昏,钟鸣鼎食之家,炊烟袅袅。
忽的——
一阵啪啪的急促拍门声响起!
下人?们慌张的脚步声惊了内宅的主人?。
“噗!”
苏余兴一口猪脚汤喷了出来,“你说啥?”
“刑部派人?来抓公子了!”
苏余兴恍恍惚惚的走?到前堂,便见几房的人?皆闻声过来了,堂中站着一身官袍的大?理寺员外郎。
不等苏余兴开口,大?理寺员外郎便率先道:“有?人?状告贵府公子当街行凶,本官受大?人?差遣,前来将苏家苏遮带回衙门受审,还望国公莫要阻拦。”
不过是个六品小官罢了,换作平日里,苏余兴连一个眼神都?不会施舍,此时他压着戾气,给了个笑脸儿,好声好气的问:“状告者是谁?”
员外郎:“无可奉告,国公莫要耽搁时辰,阻拦我等办差。”
苏余兴:……
给你脸了?
他脸上的笑倏然落下,挺胸昂首,眉目含怒道:“我儿被那徐家的丫头踹下马,摔断了一条腿,谁要状告,便让他来我府上!我倒是要问问,到底是谁当街行凶!”
话音未落,忽的门前一阵骚动。
苏家几个挤在门前的,猝不及防的被扒拉了下,就听得一句理所应当的‘劳驾让个道’。
几人?回头,还未瞧清,却是见堂中苏余兴的神色顿变。
“徐九涣!!!”苏余兴怒极,拍案而?起,“你竟敢来!”
“国公爷不是想要个说法儿?我来了啊。”徐九涣还穿着踏春的那身锦袍,手中晃着柄折扇,语气轻飘道。
两刻钟前,他与闺女、小侄女儿踏春回来,便听管家说,镇国公登过门了。
他就是用脚想都?知缘由,脚尖打个旋儿,便施施然的来了镇国公府,顺道还去报了个官。
徐九涣瞧着苏余兴,轻嗤了声。
当真是给他脸了,还敢上门,兴师问谁的罪呢。
“是你闺女将我儿踹下了马,摔断了条腿!”
“技不如人?,活该如此。”
“你放肆!”
“国公爷可知阻拦刑部拿人?,依律如何定?罪?”
苏遮是被人?用架子抬到刑部公堂的,娇生惯养的小公子,何曾受过这般屈辱?
反观旁边的徐九涣,风流倜傥,衣冠楚楚。
苏遮气得脸红脖子粗,将今日城门前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