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余兴瞳孔一怔,脚下忽软,倒退了一步,“我才是你亲哥……”
“若非如此,你今日便不是站在这儿与我说话了。”陵王妃道,“皇家血脉,也是你可称兄道弟的?你损的是皇家威严,断的苏家全族!”
咚的一声。
众人皆心口一颤。
苏余兴唇动了动,却是没发出声来。
他昨日吃酒,说了那话,酒醒后也曾后背凉了一瞬,生过后怕,但赵徵不过六岁娃娃,但转念一想,谁会将他的话当真去?便也罢了。
“王、王爷也知道了……?”苏余兴喃喃问。
陵王妃扫他一眼,已懒怠再说什么。
她知道阿徵昨日将这话与王爷说,便是存了要她敲打敲打这满门兄弟的心思。
祸从口出的道理,兄长活了这三十年,竟是不如一个六岁的孩子。
陵王妃递给身边嬷嬷一个眼神,嬷嬷点头,唤了仆妇进来将地上死猪似的二人拖拽出去。
“爹爹,爹爹救我……好疼……”苏遮哭喊道。
“等等!”苏余兴道。
他看向妹妹,余光瞥见一道矮小的身影,立马道:“小八打成这样子,便是去了徐家也无济于事,让阿楹去吧,徐家也是个女娃,两个小姑娘也好说话!”
陵王妃瞥着他冷笑了声,倒是难为他想出这托词来。
苏余兴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又瞥了眼地上跪着的人,道:“还有,杨氏是我妾室……就是奴婢,也是我的人,我是镇国公,那徐家老大也就是个六品闲职,让她去赔罪,便是我去赔罪,妹妹……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就、就让阿楹去吧,她是嫡出姑娘,身份够用了……”
“你让国公府嫡出小姐,给一个庶出的东西收拾烂摊子?”陵王妃似觉好笑道,神色间满是荒唐。
苏余兴:“都是一家人……”
“姑姑,”一道稚声忽的响起,“我愿意去。”
登时,满堂的视线皆落在了那个不及桌案高的姑娘身上。
小姑娘眉眼粼粼,“但我要父亲发誓,此生断不会将动我娘的正妻之位,若有生死,不续弦,不抬房,如有违背,断子绝孙。”
苏余兴顿时犹如五雷轰顶!
抬起指着她的手都遏制不住的气得发抖。
“你!你!孽障!!!”
寒梅腊雪。
泱泱正在后院骑着矮脚马遛食呢,就见丫鬟急匆匆的过来禀道:
“大小姐!二夫人请您过去!”
“要紧事?”泱泱睁着圆眼睛问。
她方才从婶娘院子里回来呢。
丫鬟点头道:“是镇国公府家的夫人和小姐过来了!”
泱泱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