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漾一时觉得赧然。
扶鹤自始至终都克制地未挪一步,既没靠近,也没离远,可她却感觉有什么在变化。
她试探着伸出手,拿指尖碰了下他的衣袖。
见他不拒绝,她才转手一蜷,捏住那软若轻云的袖口。
“……要,”她轻拽了下,语气低弱,“扶鹤,要你帮我。”
转瞬间,扶鹤眼中的清冷疏远渐渐消融。
一点淡笑短促又飞快地从他眼底划过。
“漾漾,”他轻声道,“如你所愿。”
连漾以为他会飞快结束。
不想并非如此。
扶鹤倾过身,先是轻而缓、克制有度地碰在了她的下颌上。
温温热热的,还有点儿痒。
攥在被上的手不由得收紧,连漾的眼中沉进一丝讶然。
渡剑息还需要这样吗?
但没思索多久,扶鹤便擦过她的下颌,顿在了唇角。
“漾漾,”
他低语时,偶尔会碰着她。
她更觉得痒了,甚而连面部都有种酥酥痒痒的触感。
“看着我。”
连漾下意识抿了抿唇,迟疑地抬起眼睫。
他的眼中泛着潮湿的冷气,如山雾一般缓缓沁入她的视线,温和,却又强势到她难以移开注意力。
见她望过来了,扶鹤忽低笑出声。
这还是连漾第一次听见他笑,那笑声低低沉沉的,如玉弦震颤。
连漾耸了下鼻子。
这有什么好笑的?
可没等她问,扶鹤便吻住了她——或是说止于礼的轻碰。
随着他的动作,一股冷冽的剑息缓缓抵入。
但并不刺骨,而是堪比水玉,带着温润的力度流进她的灵脉当中。
疲惫感渐渐消失,这让连漾舒服不少。
她以为他说的疗法便是如此。
但她又想错了。
在第一股剑息融入灵脉后,他陡然加重力度。那剑息也不再流入灵脉,而是盘旋于她的口中。
那剑息随其主人的意志,变得灵活,也更具存在感。
剑息轻一阵缓一阵地磨过喉口,连漾的呼吸越发急促,她下意识吞咽着,眼角沁出了一点薄泪。
她一手反撑在榻上,往后躲了点儿。
可还没退多少,扶鹤的手便揽在她腰上,止住她的去路。
“嗯……”她轻哼一声,一侧脸,到底还是躲开了。
扶鹤问她:“怎么了?”
声音不复往常的清冷,而是沉了点哑色。
但连漾觉得,这样竟更好听一点,也更惹人耳热。
她垂着水红的眸子,另一手扶着他的臂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