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还不确定,这剑是否与扶鹤剑有关。
毕竟二者的外形大相径庭。
他还欲再问,但连漾又挣起来了。
也是这会儿,他的注意力才从扶鹤剑转移至了她的身上。
巽洲的月色荒寂,但今日百姓欢腾,这孤冷便被砸碎,剥离出勃勃生机。
他在她的瞳仁中瞧见了那游入天际的烟花,在号野孤风中四溅开璀璨的星子。
和漂浮于水面上的昳丽投影一般,虚幻、易碎。
但又比那更近。
触手可及。
周身嘈杂,述戈却感受到了奇异的平静。
半天没挣开的连漾已来了火,她干脆抬手拽了下他那高马尾,道:“还有没有其他问题呀,我快喘不上气了。”
经她一拽,波澜不惊的心湖陡然被掷下碎石。
述戈眼睫一眨,心开始狂跳。
“小师姐。”
酒意渐渐上来,述戈唤她。
“还想再尝尝这酒吗?”
连漾扫了眼被他捏在手里的碗。
他方才算是一饮而尽,现在碗里根本没酒了。
她哼笑道:“你都喝完了,哪儿还有酒?”
述戈笑得落拓,桃花瓣似的眼尾被酒意酿出一抹酡红。他的长相偏于清爽夺目,眼下却因那殷红多了几分秾丽。
明显是有些醉了。
述戈将手臂收紧,与连漾离得更近。
“漾漾师姐。”他的脑子有些昏沉,便率性而为,“有啊,你若想尝尝,自然还有的。”
他身上沾了些许酒气,唇角被酒水洇湿。
不消怎么闻,连漾就嗅到了那竹光酒的芳烈气息,疏放浓烈,同他这人一般。
她一掌拍在他额上,将他往后一推。
“你自己喝去吧。”她咕哝一句,“我现在只想把你给酿了做成酒。”
述戈又是一阵笑,笑声朗快,不见往常的悍戾,唯余少年人的疏狂意气。
他丢了碗,忽将人往怀里一扣。
“小师姐,漾漾师姐。”他低垂着那酡红的脸,狠在她肩窝里蹭了两番,狼崽儿似的,“你说说,要将我酿成什么酒?酿多长时间?几时喝?”
连漾没想到他会接下这话茬,也顺着随口乱说:“封坛埋土里,没个千百年绝不放你出来。”
肩窝处传来震颤笑意,述戈慢悠悠地抬起头。
一双桃花眼已是雾蒙蒙的了,眼梢飞笑。
“那放出来了呢?小师姐要喝吗?”
连漾这才察觉出不对。
她眨了眨眼,忽问:“师弟,你不会喝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