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和大嫂每天不仅要忙碌着工作,回到家后还要照料年幼的小琪琪,幸运的是,大嫂娘家人多,能够及时伸出援手。
就在这个时候,二嫂也怀上了宝宝,行动变得十分不便,二哥也因此忙得不可开交,既得在市里照顾妻子又得时不时赶回羊庄看看娘。
娘看到孩子们一个个都乖巧懂事,尽管各自都非常忙碌,但仍然抽出时间来照顾她,心中深深地自责:“都怪我这个没用的娘啊!别人家的爹娘都能够给孩子伸手搭帮,而我这个病娘又花钱又拖累你们!唉,真是苦了我的孩子们啦!我怎么这么不争气呢!”
每一次听到娘这样自责,林琳兄妹都会强装笑颜,逗娘:“娘,你老人家可别这么说呀!谁说你不争气啦?你看你多了不起啊!你一个不识多少字的农村老太太不但养大我们兄弟姐妹四人,而且还一个个考上了学,顺利留在城市里工作。更厉害的是,你还有一个在北京读研究生的儿子!瞧瞧咱们村里,谁能像你一样?谁不羡慕你有本事?所以呀,您才是最棒、最厉害的娘!”
娘一听,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欣慰地说道:“可不就是嘛!你们兄妹四个可真是个个都争气啊!上学从来不让我操心,学习成绩那也是一个比一个好,连周围的邻居们都羡慕得很呢,直夸咱们家孩子有出息。那眼神儿,啧啧啧,别提有多眼气啦!”说到这里,娘的语气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自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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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娘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是特别要强的性子,哪怕生了病也不愿意当个只知道让人伺候、整日无所事事的闲人。这不,她根本不像其他生病的人那样成天躺着不动等人伺候,而是只要身上的病痛稍稍缓解一些,便一刻也闲不住,非得找点力所能及的活儿来干才行。
这段时间看着小孙女一天天地慢慢长大,眼看着已经开始学走路需要穿鞋子了,娘心里就琢磨开了。于是,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硬是支撑着,每天等林琳下班后指导她如何纳鞋底。
不仅如此,娘还自己动手把鞋样画好,裁剪下来一针一线地精心绣出美丽动人的花朵。就这样,娘硬是撑着羸弱的身子,做出一双既漂亮又柔软舒适的小花鞋!孙女小琪琪穿上美美地跑来跑去,娘看着特别开心!
这天夜晚,万籁俱寂,月明星稀,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了深深的梦乡之中。娘今天没有那么难受,就催着大家早早回去休息。
“都走吧,该回市里回市里,该回屋睡觉回屋睡觉。别都在我这儿熬着了。我今儿没事。都走吧,有事我叫你们。”
大哥二哥看娘确实精神挺好的,就放心地先回市里了。家里也还需要他们忙。
爹陪着娘一同睡在南边窗户下方那张大床上,林琳则睡在客厅临时支起来的床上,三哥回到了西边的房间里休息去了。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已到夜半时分。林琳这一夜不知为什么睡得不太安稳,总是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就在她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之际,突然听到从娘那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起初,她还以为只是娘在翻身而已,所以并未太在意。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一声如同霹雳一般震耳欲聋的巨响骤然响起——"咔嚓!"那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划破夜空,令人心惊胆战。
紧接着,便是娘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将林琳彻底惊醒。她惊恐万分,整个人像触了电一样一激灵,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爹娘所房间飞奔而去,口中一边高喊着:"娘!"
与此同时,房间内的灯光也被迅拉亮。原本还在沉睡中的爹也被这一连串惊人的声响给吓得猛然惊醒过来。他满脸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从自己那头快爬过,急切地想要查看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当爹终于看清眼前的情景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娘此刻正痛苦地蜷缩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一丝血色都看不到,双眼紧紧闭着,眉头皱成一团,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楚。她的头软绵绵地耷拉在枕头上,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不断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娘!娘!你怎么了?”林琳惊恐万分地尖叫着,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她的双腿软,几乎无法站立,但还是颤抖着伸出双手,试图去扒拉娘的肩膀。
爹也大惊失色地喊着:“他娘,他娘!你醒醒!”也要去抬娘的肩。
听到动静的三哥也心急火燎地从西边房间飞奔而来。当他看清娘的模样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双眼圆睁,嘴巴大张着,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琳哆哆嗦嗦地将手伸向娘身体的瞬间,现娘的左胳膊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原本就干瘦如柴的皮肤此刻更是紧紧绷在骨骼之上,使得骨头的形状清晰可见,而且竟然奇形怪状地扭成了一个弯。
“坏了!娘的胳膊折了!”林琳撕心裂肺地大喊。
“什么?胳膊折了?”爹一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顾不上穿上鞋子,光着脚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这边,定睛一看,果然如林琳所说,老伴儿的胳膊已经折断了!那单薄的皮肤下面,可以清楚地看到翘起的骨头茬,白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
“都别动!快,去找医生!”三哥醒过神来,阻止林琳和爹的进一步动作。
“对!找老詹!都别动你娘,我去找老詹来!”爹也清醒过来,慌里慌张地穿衣服,吩咐孩子们别乱动,看好娘,他一头冲进黑夜里。
老詹是旁边乡卫生院的一个骨科大夫,和父亲的关系比较好。父亲经常腰疼颈椎疼,每次都找他看,正骨按摩,一来二去两人成了朋友。据说他老家是在洛阳,是祖传下来的骨科手艺,是被乡卫生院特聘过来的专家。这时只有找他,没有别的办法。
很快,老詹大夫来了,带着夹板绷带等东西进了屋。
林琳和三哥已经在安抚醒过来的娘。林琳打来了水,在用毛巾给娘擦额头上的汗。三哥在收拾地上的便盆。便盆里有一点点尿液。
兄妹俩猜测,娘很可能又自己挣扎着下地解手了。
娘是个很讲究,很爱干净的人,以前身体好的时候,每次上厕所前都要站到镜子前把头梳得规规矩矩,纹丝不乱。以至于孩子们经常打趣她:“老太太上厕所也梳头,太格正了吧!”娘会笑着骂他们:“这孩子,还笑话你娘!”
就是这么讲究的一个人,不是病得抬不起身下不来床,她坚决不在屋里便盆里接手:“又不是不能下地。在屋里臭死人。本来病人屋里味就不好,这才熏死人了!”
娘现在身体虚弱的很,只好接受这个现实。就这,还不想让他们帮自己下床,非要自己。大家装着生气说了她几次,娘才让步,还是常常偷偷地自己下床。
今天一定又是不想麻烦他们,自己悄悄起夜了。但为什么胳膊娘的会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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