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仁被乌日娜揽在怀中,因为骑马,乌日娜的心跳得很快。
“不喜欢为什么不离开?”
“嗯?”牧仁似乎没有听清,凑得更近了些。
“我说,既然不喜欢她们,为什么还要待在哪?没有人敢拦你。”
“不一样的,妹妹。”
沉默良久,他才缓缓道:“我受青州牧民供养,受母父庇护,通过姻亲联络青州部族,是我的责任。”
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有哒哒的马蹄声,似是想要踏平一切束缚。
失语地。
莫染坐在皇座上,望着下面乌泱泱的、跪着的人群,突然觉得有些荒谬。
她突然想起在很多年前,一个大雪天,皇舅抱着自己传过风雪交加的廊桥,没有让自己沾染一丝风霜,母亲从他手中接过自己,“皇兄,这二位是来自蓬莱的方士。”
命运会把每个人推向应去的深渊。
各渊二
九池山。不老峰顶。
云霁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两次弑神?确实是大机缘。本来只是想给你玩玩的,没想到这么有出息。”云熹说着,自然地捏了捏云霁的腰,“怪不得都瘦了。”
云霁没有理会云熹手上的动作,认真地看着她,“你告诉我,你和它到底是什么关系?”
云熹从背后搂着云霁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肩上,“这么关心我嘛……”
“快说。”云霁狠狠掐了她一下。
“它就是我,它是我的雷击木。”
“雷击?什么雷?”
“天道。”云霁感到腰间的手紧上了几分,安抚性地拍了拍,“好了好了,我不问了。”背对着云熹,她看不见她得逞的笑。
“说起来,本来想去昆仑给你找把合适的剑的,现在看,它或许不错。”
“啊?”
“寻常的雷也就罢了,天道之雷击打之物,至坚至阳,安得长久?若是以神血润之,阴阳合德,刚柔有体,或可一用。”
“可这……也太短了,我再怎么样也是个剑修啊……”
“木是一种生发的力量。更何况,它始终是大椿树的一部分,作为女娲创世后的第一件造物,大椿本就具备生发创造之力。”
“生发?”
云熹掌心相对握住云霁的手,匕首在二人掌心。
“水生木,你可以感受到它的。”云霁虚阖着眼,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周身涌动,“不要抗拒,去感受它。”
“绵绵若存,它亦是道的一部分。”
云霁感受到了,幽明之间,自有一种生发的力量,曲成万物而不遗。
绵绵若存,用之不勤。它无所在,亦无所不在。
变化发生在无体之体,无为之为。匕首变了,它似乎是向前生长了,又似乎只是恢复了原状,云霁感受到了一种难以用语言企及的东西,神无方而易无体,她感受到了道的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