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是怪物。”仿佛失去时那般,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对着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说道:“你能告诉我,怎样才能变成怪物吗?”
年轻的男人的神情并不快乐,听到她的话后忽而一怔,在风啊雨啊的击打中,他扯开了唇角。
“哈哈,”笑声带着低沉感,随即多了几分飘忽,从而轻快起来,“你不已经是了吗?”
“是……吗?”格蕾塔微微睁大了眼睛。
“是啊,和我一样……”他又笑了起来。
这回,他笑得肩膀颤动,抹去脸上的水珠,再次垂下手时,它们一颗又一颗自他的手边滚落。
“怪物小姐,你叫什么?”他问道。
格蕾塔不相信预言,不相信魔咒,更不相信安排。但三者好似在今日结成了一体,反倒化作能指引着她穿过世界与世界之间的长锁,为她攥住自身的命运。
“格蕾塔。”她说:“你呢?”
“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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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塔决定买一辆车,买车的理由有很多,比如在距离市中心有段距离的,不靠车多少不像话,虽说如此,也并不完全是这样。
总之,某一天她看着空荡荡的车库,忽然就想将它填满,车子的存在则刚刚好。
“我没开过车。”她的恋人说:“啊,考试的那次算不算。”
他在任职的学校宿舍里翻箱倒柜,总算找到了和过期文件放在一起的驾驶证。
他没上过正式的教习学校,基本是自己翻书学开,平常无需证明身份,之后再也没用过驾照,只有年检时会被提醒。
后来提醒他的人不在了,他也就完全忘记。
他偶尔会说起这个人,但就算不说,格蕾塔也很清楚。
那个带着女孩出逃的少年,那个地下的冒牌货,谈论他时,恋人并不用过去时。
语言的残忍格蕾塔很清楚,它是魔法的重要部分,错误的吟唱会导致巨大的灾难,用发生在现在说起已经不在的人却没有什么关系。
买什么样的车呢,两人的意见出现了分歧,格蕾塔获得了胜利,选择了为城市的马路上几乎没法发挥其大部分性能的大型suv,而不是呼啸声轰隆的跑车。
不过重点不在于选车,而是她没驾照,买不了车。
车就在店里的橱窗内,不会跑掉,用恋人的驾照订购,等上一段时间就行,至于驾照——
“不可以作弊。”
平常对规则看得很淡的恋人,竟然要在这种事情上斤斤计较。
然而公车私用还是不好,于是名为七海建人的后辈,就被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