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音看了一眼便飞快回头,露露没有发现他偷看,没多久便赶了上来,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俩回了小木屋,村长坐在门口晒太阳,他躺在摇椅上,手里拿着一台很旧的收音机。
收音机里放着缠绵悱恻的戏曲,不过可能是信号原因,声音偶尔会一顿一顿,缠绵的唱腔便变得如泣如诉,萧瑟凄婉。
见他俩回来,村长摸了把雪白的胡须,道:“去哪儿玩了?”
露露蹲到他身边,笑嘻嘻地说:“去山谷里逛了逛。”
曲音心事重重,和村长打了声招呼后说道:“我有些累了,去房间休息会。”
“行,去吧。”村长挥挥手。
上楼时,身后传来露露和村长压低了声音的对话。
老人说:“他身体刚好,别带他往那种潮湿的地方去,你也少去。”
“放心啦,我哪有那么粗心,我没有带曲音哥哥往深处去,就在外面一圈走了会儿。”
上楼梯的脚步顿住。
曲音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门口的露露身上。
他好像……来到这里之后,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的名字,为什么她会知道?
视线从她的脸,看到她的脚。因为蹲着的原因,露露的长裙被她掀起来一些,她脚上穿着一双小巧的绣花鞋,鞋上绣着的鸳鸯牡丹,栩栩如生。
曲音飞快上了楼,看不到他们了,腿软得再支撑不住,跌坐在地。
“鞋。”
“我在找我的鞋。”
“能不能把我的鞋还给我。”
想起来了。
他来云水镇的第一天晚上遇到的那个东西,他在床底下找到的那只纸鞋,和露露脚上的那双一模一样。
山里是流行这样子的鞋款式吗?死人用的纸鞋做得和活人穿的一样,不会太晦气吗……
是巧合吧?
巧合会巧合到连鞋上的每一处花色都一样吗?
曲音越想越心惊,瞳孔紧缩,略显狼狈地回到房间把门关上,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他咬着自己的手,强迫自己噤声,冷静。
难道,难道那天门外的东西真的是露露?可当时闻简知不是说已经处理干净了吗?是她逃跑了还是?说是处理,他又是怎么处理的?
……可恶。
曲音心烦意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早知道当时就问仔细一点了。
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吗?
曲音焦灼得快要把自己的头发扯下来,心里自问自答,当然会,怎么不会!从他来到云水镇之后,遇到的怪东西和怪事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