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王复群要紧后槽牙,突然拽住顾山行手臂,顾山行被他拉的一愣,紧跟着就听王复群说他们有事先走了,然后就把陈如故给撂酒楼里了。
陈如故错愕,后知后觉,笑弯了一双眼睛,他甚至想放声大笑。
顾山行在车里问王复群怎么了?
王复群恨恨道:“什么人呐,有钱了不起?他看上你了啊小顾!你说他看着人五人六的,芯子是黑的啊!多脏啊他!”
顾山行绷着一张脸,温吞道:“今天走了,万一他后面不把项目给我们呢?”
此时的王复群还沉浸在忿然之中,硬气道:“谁稀罕他啊!”
翌日,他就接到陈如故的电话,在电话里就没了昨日的硬气,甚至称得上是恭维,陈如故在电话里用凉飕飕的语气说:“王总昨天先走了,害我饿肚子回家。”
王复群简直要冒冷汗,赔不是,不敢得罪,唯唯诺诺的,心说他妈的甲方真是爹。陈如故又说:“真是的,一句生意话也没谈着。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地址,你让顾先生自己来吧,我跟他投缘,就跟他讲得来。”
挂断电话后王复群差点想砸手机,他觉得是他把顾山行拖到坑里头了,可整个办公组的人,都等着拿下项目,领到一笔丰厚的年终奖,好回家过年。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人,哪个不是在岁月里渐渐弯下了当初笔直的脊梁呢。
他先给自己做了思想工作,然后把顾山行叫到办公室,准备做顾山行的思想工作。他说,小顾,组里人都知道你是有技术傍身的,叫你一声顾工都不带含糊的。那个陈如故啊,他非是要跟你谈,哥也没办法,你这样吧,你去,哥跟你一起,就在楼下等你,你要是觉得哪不对劲了,赶紧给哥打电话,哥带警察去救你。再谈这一次,谈不成去逑,我巴着他们了是?他们还离不了咱的机器呢!
顾山行不好说太多,会被王复群认为是夸下海口,只好默默地被王复群送到酒店门口。
陈如故把地点选在了星级酒店,顾山行进旋转门,刷卡进电梯,再到进去那间房。陈如故坐的悠闲,身后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反光的世界像七月正午的冰岛,稀有的光和温度。门自动合上,顾山行站在小玄关,看陈如故满身的精英气,斯文之上束着被禁忌的欲望,朝他勾指头,唤:“顾先生,请过来。”
顾山行踏着酒店厚实的地毯,没有换鞋,像踩在鹅绒里,被缠绵。
他站在陈如故跟前,高大身形在陈如故脸上投下彻彻底底的阴影,黯淡下来的陈如故变得更深刻,更不知死活。穿着白袜的脚尖从他宽松裤管钻进去,撩着,问:“我把顾先生叫来开房,不会明天全公司都知道顾先生被潜规则了吧?”
“不会。”顾山行垂眼看他,答的简短。
陈如故向后倚着靠背,懒洋洋道:“累了,伺候人,会吗?”
顾山行弯腰,抓他后脖子,一臂揽他窄瘦的腰,顶好的身段,被顾山行搓进怀里,狠狠往床上抛。
鹅绒沸腾,陈如故笑得狡黠,双臂搂着他脖子小口小口的亲嘴,边道:“哥哥,我昨天就摸了把你的手,看把王复群吓得。”
顾山行盯他黑亮黑亮的眼睛,不搭腔。
“哥哥哥哥哥哥你这几天都跟我睡么,我已经跟我师父谈得差不多了,抽一天跟王复群谈就是了,你别上班了,在我这儿好好休息,你都有黑眼圈了。”陈如故仰头亲他下眼睑,觉他眸眼依旧深邃,叫人挪不开视线。
顾山行道:“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早点跟王复群说吧。”
陈如故吻他嘴角,湿漉漉的吻,不乐意道:“这取决于你是否努力啊哥哥,让我满意,我就趁早告诉王复群,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顾山行就问他怎么努力,是让他下不来床那种努力吗?
窗外终于飘起了雪,顾山行给王复群发消息,让他先回去,陈如故往顾山行屏幕上看,没来由道了句:“哥哥,你真的很厉害。”
顾山行轻飘飘地看他一眼,道:“还没下床你就这样夸我?”
陈如故笑,小声小气的,挤在他怀里说:“都厉害都厉害。”一言盖过,一面又说:“王复群的团队挺厉害的,你知道往后国产都会越做越好的,你能跟搞研发的这群人一个团队,就是很…”陈如故斟酌一下,真心实意地,讲:“很牛。”
顾山行捏他瘦滑后颈,捻着那块儿皮,说:“运气好而已。”
“运气好也是大多数人不具备的呀。”陈如故趴在他身上,热忱,把顾山行说得不好意思再听下去,“哥哥你就是很棒。”
“嘴那么甜做什么。”顾山行压着他翻身,贴耳讲一些荤话,把他耳朵讲到起烧,又开始把床褥滚的乱七八糟。
陈如故跟王复群签协议那天已经临近小年了,尘埃落定,顾山行要赶在何老中医过年前再看一次手。陈如故不想跟着去了,怕何老中医拉着他一通说,心里又总对何莱有所介怀,莫名其妙,顾山行干脆拉他去了。
街上居然有卖麻糖的,顾山行买了一袋给陈如故解馋,陈如故说他都是大人了,不祭拜灶王爷就不吃这个了吧,顾山行不理会他的口是心非。陈如故看街上小孩吃眼睛都直了,好些年没怎么吃过,现下有,非要把牙给甜倒不行。
顾山行一手提麻糖,一手拉着陈如故的手揣自己兜里,真敢这样走,走到何宅朱红门前,撒开带着热乎气儿的手,一前一后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