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招待所待到五点半的时候,凤梧就坐上公交赶往平安街的国营饭店。
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凤梧还在想平安街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等在国营饭店碰到原身那个改嫁的亲妈和两个弟妹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为什么会觉得平安街这么熟悉了。
原身的外祖父一家不就住在这条胡同里吗?
不过遇见就遇见吧!原身对这个亲妈上辈子就没有什么感情了,她就更不会对这个不能共患难还背后捅刀子的女人有什么好感了。
方玉梅原本并没有发现凤梧,她的全副心神都在两个儿女身上,还是王婉华惊呼一声叫破了凤梧的身份,王婉华原名叫宋思婉,方玉梅改嫁之后,火速给一双儿女改了名字。
“死丫头……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王婉华生着一双跟他那个亲爹一样的三白眼,上挑的眼珠看人的时候带着轻蔑,目光上下扫了扫,“你不会是改了主意,见宋家没了依靠,就跑来求我妈收留吧!”
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的对,瞪着凤梧的眼睛不善,王家可没有从前的宋家富,要是这傻大姐硬要留在王家,不就分薄了她的利益。
绝对不能让她回王家。
沉默不语的方玉梅顺着女儿的话深想,心里就不由厌恶,当初和宋景同那个废物男人离婚的时候,大女儿就给了他,现在又跑来找她收留,别说她不乐意,就是王家人,也不可能让姓宋的后人住进王家。
一脸冷漠的方玉梅见着凤梧,完全没有母亲见着孩子的慈爱,说出的话也冷淡,“既然你跟了你爸,我也已经改嫁了,你还是回去吧!王家也不可能帮我养前夫的孩子。”
面对自说自话的母女二人,凤梧只余满嘴的吐槽,你们哪只眼睛看出来她是来求寄人篱下的,真以为王家是什么好去处不成?
懒得理这两人,凤梧连怼人的欲望都没有,直接越过她们,快步进了国营饭店。
有人请客吃饭,她不好迟到。
被无视的方玉梅脸色一僵,没想到这个女儿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有没有教养,连句妈都不会叫。
一旁饿的肚子咕咕叫的王家宝拉了拉方玉梅的衣袖,“妈妈,我好饿,我要吃大肉包子。”
心肝宝贝儿子饿了,方玉梅瞬间就把大女儿的事情抛诸脑后,拉着儿子女儿,进了饭店。
扒拉了下兜里的钱票,方玉梅有些肉痛的点了四个大肉包子和一盘炒鸡蛋,咬了咬牙,又添了一大碗清汤面条。
方玉梅找了个空桌子,刚要坐下,就看见大女儿和几个男同志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桌上的饭菜又是鱼又是肉,看的方玉梅都忍不住偷偷吞口水。
一想到这个女儿居然和好几个男青年厮混在一起,目光里闪过不喜,不过她们早就断绝了关系,她现在过的好不好,跟她没关系。
收回目光,方玉梅背对着凤梧那一桌,好似是不想再看一眼这个丢人现眼的大女儿。
意外见到原身的生母和弟妹,也没在凤梧心神上留下什么印象,和生意伙伴吃了一顿还不错的早餐,几人就离开了饭店。
和周哥几人约了见面时间,凤梧就一路溜达着去了大院找顾颂今。
刚到北地农场,凤梧就写了一封信报了平安。
顾颂今人不错,寄了好几次的钱物给她,也是因为这些邮包,凤梧想到一个办法。
她在农场那边拿出来的东西总要有个出处,但如果是远在京市的亲人每月都给她寄钱票和生活物资,别人除了眼红谁也不能说什么!
顾颂今家这会已经吃完晚饭,一家人坐在客厅里聊天,就听见门被敲响。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回来了?上次你在信里还说起农场的生活,我跟你顾伯伯看了心里真是担心的不行,不过见你这会看着健健康康的,我们倒是能放心些了。”王泽兰给凤梧倒了杯茶,又把桌子上的零食往她手里塞。
顾颂今也感慨,“是啊!不过,你爸他们怎么样?我们在信里不方便提,我听好些同事说起北地那边的农场条件艰苦,那些改造的犯人零下二三十度还要顶着严寒外出劳作,你爸他们年纪轻还好,老爷子年迈,我是真担心他老人家啊!”
知道这夫妻两个是真心担心爷爷他们,凤梧也简单的跟他们说了些农场那边的情况。
“……农场虽然苦寒,但爷爷他们一直心存希望,等着我们一家团聚的那天。为了这一天,我也会好好照顾爷爷他们的。”
目光转向顾颂今,凤梧笑的腼腆,“这次过来,是想请顾伯伯帮忙的……”
六零纪事33
当夜,凤梧和周哥一行人交易了一大笔的物资,收了一大箱子的零碎钞票和各种票据,除了肉类是两倍的交易价格,其他的粮食蔬果,几乎都是半卖半送,乐的周哥是合不拢嘴。
给死要钱的农场氪了一大笔钱,只留下小部分作为平时应急零用被凤梧塞进了洞府。
在京都待了三四天,凤梧空间里的粮食也悄咪咪往四处散的差不多了。
记起还要给大伯母他们邮寄了两个大包裹。
等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凤梧也打算回农场了。
再不回去,家里的恋爱脑对象怕是真的要等长几公分脖子了。
因为有顾颂今的帮忙,凤梧这次北上的火车买到了卧铺,四天三夜的旅程,能舒舒服服的躺一路当然更舒服。
上火车的那天,是顾颂今和王泽兰把凤梧送上了火车。
“思凤,平安到了那边就给我们来个信,你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火车上别跟陌生人……”王泽兰把自己准备的一些路上吃的干粮帮着提上了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