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必须统统留给自家学弟。
以往宋清野都是定当天下午的高铁先去海市,飞巴塞隆纳的机场和高铁站不远,方便。他这次也习惯性地先买了高铁,想了想,又把高铁票退掉抢了张晚上九点多的机票。
那边转场麻烦就麻烦吧,至少还能多挤出一顿晚饭的时间。
两天溜得比窜天猴还快。
出发前一夜,陈遇安跟在宋清野屁股後边看他收拾要带走的东西,心里哗哗下了场酸雨。
虽然知道宋清野会回来,虽然知道最长不过四十天,但陈遇安就是什麽都提不起兴致。
要不是出发在即没了机票,他简直恨不得一路送人送到千里之外。
宋清野的心情也没好到哪儿去,接人下班就把陈遇安按在车里亲了一顿,回家了更是逮着机会就索吻。
从客厅索上床,平常多亲两下都要走火,可真面对分别,之前打算大干一场的念头都被不舍淹得一乾二净。
他此刻只想安安静静搂着他的傻子。
各自小心隐藏起折磨人的心绪,两人紧紧相拥扯天扯地聊了大半宿。
翌日,白昼一眨眼便溜走。再怎麽拖拉,也还是到了机场。
上次要离开时,宋清野还自我拉扯了一番,而现在,他一点顾虑都没有,就在国内出发的门口,把陈遇安圈在胸前抱了很久。
抱到不得不撒手,谈恋爱谈得心眼比针孔小的宋清野还不忘再小气一把。
他提醒陈遇安:「姓唐的要是再来找你,你记得马上给我打电话。」
陈遇安下一秒就要哭的表情晴了一点,「打电话你能从电话里钻回来吗?」
「我可以找小陆。」
「找小陆干嘛?」
「去干他。」阴恻恻的。
陈遇安咯咯笑,最後忍不住踮踮脚,在人来人往中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
宋清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当晚陈遇安就失眠了,两米的床,对他自己一个人来说,真的太大了。
熬完一个工作日,好不容易等到宋清野在巴塞隆纳落地平安的消息,挂断电话後他内心又恢复一片死气沉沉。就这麽又蔫了吧唧两天,南伽实在看不下去,拉他吃饭给他敲了一晚上警钟,他这才精神点。
午休画午夜继续画,埋头苦干一周,单行本顺利定稿。
六月第二周的周末,陈遇安抽空去了趟帝都。
岑岑盼了很多年的手术终於做完了。
陈遇安是和宋清野视频的时候知道的。学弟说话间的抱歉不太明显,陈遇安还是听出来了,於是他很自觉地要了小陆他们的电话,接着订了周日一大早的票。
周五下班,陈遇安把小野送到了南伽那。想了想,又邀上他姐一块去商场。
「请我吃饭啊?」南伽边关门边问,「那我把杨思衡也喊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