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瞿影,你这次做得过分了。”孔长青提步走到床边,俯身用手摸了摸木雀歌的额头,她的面容详静,看起来并无不适。
&esp;&esp;睡着后毫无防备的她是那样无害柔弱,似乎谁都可以趁此刻轻易至她于死地。
&esp;&esp;“怎么这样说呢,哥,”瞿影用遥控把电影暂停,他看向孔长青,语气无辜,“她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管了,我还帮嫂嫂卸了妆。”
&esp;&esp;可表情语言却是截然相反的恶劣。
&esp;&esp;孔长青来到瞿影的面前,后者依旧以坐着的姿态仰望他,从高差上就处于气场的绝对弱势,却不见丝毫的惶恐神情,反而兴致盎然。
&esp;&esp;房间里有丝丝缕缕的玫瑰香气倾溢开来,在昏暗的房间里缥缈如纱雾,雀跃地将正在对峙的两个人轻轻笼罩,上下不定地沉浮。
&esp;&esp;然而下一秒瞿影的面色突然痛苦地扭曲起来,他的双手抓着孔长青的衣袖挣扎,alpha绝对的力量就是如此,他可以轻易用一只手掐住他的脖颈,而后者无论如何挣扎都难逃死亡的恐惧。
&esp;&esp;“是我太惯着你了。”孔长青见手下的人面色因缺氧而泛起青色,终于是松开了手。
&esp;&esp;在对方又挑起笑想要说话的时候他二话不说抓住瞿影的头顶就往地上摁,随后自己也蹲下身去,语气同面色一样深沉:“我让着你,但不是真的什么都是你的,瞿影。”
&esp;&esp;瞿影被撞得眼睛直往上翻,意识模糊的生死攸关时刻他意识到孔长青这次似乎真的对他起了杀心,身体往往比神经更先一步做出求生反应,oga的信息素瞬间在密闭的空间中炸开,要引诱着把alpha溺死在这馥郁的血红花海之中。
&esp;&esp;本能在不断向着alpha求饶讨好,可本人却依旧在挑衅作死。
&esp;&esp;“哈……”瞿影的脸因动作而变形,额头嘴角都有了血色说话也含糊不清,然而仍是眼珠上抬盯着孔长青笑着反问,“那木雀歌呢?”
&esp;&esp;“木雀歌不也是你抢来的吗?”
&esp;&esp;“这就用不着你来干涉了。”孔长青直起身重新回到床边,俯身将仍旧在熟睡的人从床单中剥出来抱进臂弯当中,这时响起敲门声,紧接着是陈曼芳的声音。
&esp;&esp;“长青,雀歌现在怎么样?”
&esp;&esp;孔长青在离开这个房间之前,听见身后瞿影对着咯咯呵呵地笑,嗓音淬了毒一样湿冷:“长青哥,你和你爸,和瞿家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esp;&esp;即使你如今能够根据自己的意志把姓氏更改成另一个字,但身上流淌的血液,将你从小塑造培养成如今的你的——
&esp;&esp;依旧是瞿家。
&esp;&esp;你永远无法否认,也无法摆脱。
&esp;&esp;立在门口的陈曼芳自然也是听到了这句话,孔长青看见她为自己侧身让路并且歉意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有几分山雨欲来的预兆。
&esp;&esp;倒是难得一见她真正动怒的时候。
&esp;&esp;“以前的事情我大可以既往不咎,妈妈,”孔长青也难得真心地对着她露出笑容,怀里的人可能因为姿势不适动了动身体将头埋进了他的胸口,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安哄,随后提步与陈曼芳擦肩而过。
&esp;&esp;只留下一句,“但我和他都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孩子了。”
&esp;&esp;没走出几步,他就听见身后咬牙切齿的声音之后,传来手掌与脸肉快速碰撞的狠厉响声。
&esp;&esp;“贱人,给我滚回你的房间!”
&esp;&esp;那个向来隐忍端庄的女人终于是掀开羊皮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即使面前那个是拥有她血缘的真正羊羔。
&esp;&esp;而孔长青脚步没有片刻停顿,他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用下巴轻蹭她的额头,近乎享受地感受自己的腺体因为oga信息素而发热肿胀的痛觉。
&esp;&esp;他想,这怎么算不上是一次因祸得福呢,雀歌?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