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榛宁嘴上这麽说着,实际上并没有怎麽帮助谈迟,还把事情变得更加忙乱了。
最开始,是谈迟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古装都是一身的,所以他只是把衣服披在赤裸的上身,就去脱裤子。
这里只有一个罩着布子的小凳子。
看起来并不是非常卫生。
里面只隔着一条内裤,谈迟无论如何是不会坐在这上面的。
於是曲榛宁就善解人意地说:「小谈叔叔,你扶着我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面对着谈迟的。
因此话音刚落,谈迟一边「好」,一边把手搭在了曲榛宁肩膀上。
等曲榛宁意识到谈迟低头单手拽裤子,半俯下身会碰到自己这件事时,已经错失了转过去的时机。
於是曲榛宁就不可避免地看见了那件汉服大敞下的一大片肌肤。
完全地,一览无馀。
什麽都看见了。
而且它就在曲榛宁的面前,他哪怕转开眼睛,馀光也能将其收入眼中,并传送给大脑,告诉它:这是谈迟没怎麽穿衣服的样子。
有一点点……刺激?
曲榛宁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很煎熬。
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是这样。
谈迟一点也没有正在被「观赏」的自觉,完全不避开曲榛宁,大大咧咧地让他看自己。
甚至有意放慢了速度,脱裤子这种活了快三十年几乎天天都要做的事,也突然一下就不灵活了起来。
「……」
曲榛宁有口不能言,充当一根没有脑袋的柱子,仅供谈迟扶着。
实则「没有脑袋的柱子」一会儿往那里看一眼,一会儿往那里又看一眼。
就这麽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已经把谈迟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就在曲榛宁眨了下眼睛伪装乖巧,实则又准备往那边瞄的时候,他一转眼就看到了谈迟凑得很近的脸。
「看什麽呢?榛榛?」
「!」
曲榛宁这次完全没有防备,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这本来倒也没什麽,但他惊吓之後脚下拌蒜,朝着一旁躲去。
却忘记脚边就是那堆成一堆,十分厚重的衣服。
甚至没来得及退开,他就被绊得朝一旁摔去。
倒了大霉了。
曲榛宁在心里想。
好在,一双手从旁伸出来,迅速握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了朝那边跌倒的去势。
谈迟伸手一拉,曲榛宁就这麽被他拉到了怀里。
而也就是这麽一拽一拉,曲榛宁那麽大一个人,也是有冲劲儿的,撞到谈迟怀里并非毫无力度,直接把他扑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