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所作所为真不像才十?岁。”
十?岁在现实世界也?才是个天真的孩子,所以茆七没有?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
“可是……”茆七余音拉长?,让人听着生出压迫感,“你为什么晚上是清醒的?”
闻言,男孩惊慌四望,发?觉没旁人后,明?显松了口气。却也?没作答。
比起此刻的他们,他更惧怕别的。
“今天早餐是鲜汤小笼包。”
“闻着很?香,应该好吃。”
“是的,60901形容过,那?是这里最美味的食物。”
有?人过来了,茆七收起护理记录,对仲翰如说:“放开?他吧。”
两人与进来的病患错身而过。
茆七和仲翰如又来到?护士站,掩身进入解剖室。
里面除了血腥味,堆积的尸体?已?经浮泄出腐气。
空气污浊,只有?窗户那?边稍微干净些。
窗台上还残留碎玻璃,茆七用记录本拂开?,人倚靠上去。
窗外一片明?亮,与死气沉沉的这里形成分明?的割裂感。
将记录本交给仲翰如,茆七说:“这里面多次提及60905的家人,他很?想回家。”
仲翰如大略翻看,这可能就?是通往下一层的要求。他问:“我们要怎么送他回家?”
茆七也?不知?道,她连六层都出不去,更何况是缥缈的西北区精神病院之外的空间。
不过,回家这个词,莫名地令人心生向往。
“呵~”茆七蓦然笑了,坐到?窗台上去。
再危险,也?过去了不是吗?现在是白?天,可以获得轻松。没有?对策地烦恼,无用。
仲翰如被茆七的笑声吸引,看到?她将手伸出窗外,感受没有?边框的世界。他似乎也?短暂地随她逃离了。
这时突来了一阵风,温柔地轻抚茆七的手。
夏天的风是湿的,是热的;是轻,是凉;是多变的,是自由的风。
可……哪来的风?
茆七突然想到?什么,跳下窗台,快步走向隐藏焚烧炉的那?面墙。
她站在尸体?倒叠的墙前,露出个与血腥环境违和的平和的笑:对!回家!自由!
她回身看着仲翰如,“或许我们可以试试,把那?双手的他,带出去。”
仲翰如看到?她的身后的焚烧炉,他问:“烧成灰?”